7. 段家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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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无以为继,没想到她的女儿接手了过来,反倒是经营得更好了。

    回去的路上,绿枝有些不解:“小姐为何如此轻拿轻放,那背后之人来势汹汹,奔着搞垮仁济堂来的,合该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是。”

    温竹卿摘了帷帽,神情凝重:“此事到此为止,交给京兆尹即可。”红叶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开口:“我探查到那中年男子是永伯候府的管事。”

    绿枝吃惊地捂住嘴:“永伯候府?”那确实没必要深究了。皇亲国戚,便是定国公府也惹不起。可永伯候怎么可能缺钱,为何死盯着仁济堂不放?

    温竹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好的玉杯,似有似无地轻叹。

    这金陵城,怕是要变天了。令嫔的那一胎,便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钟粹宫传来了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阖宫上下都战战兢兢,生怕触了主子霉头。德妃一甩袖子,坐在软榻上上,满面怒容:“废物,让他去收购一个药铺都做不好。现在倒好,还惹上人命官司,要本宫出手摆平。”

    跟在她身边的大宫女意清劝道:“娘娘息怒,此事也不能全怪大公子。谁知道那仁济堂背后的东家居然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妃呢。那京兆尹是个人精,自然是和稀泥,把人给关押起来了。”

    “谁让他事先不弄清楚!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拿下”德妃手撑住额头,端庄典雅的面容上满是躁郁之色:“定国公府算不得什么,可温竹卿有太后做靠山。本宫也不想和她结怨,让那个蠢货想法子去登门谢罪。”

    德妃在后宫的处境委实算不上好,哪怕手掌宫权,到底并非名正言顺。令嫔那个小贱人仗着陛下宠爱和腹中龙嗣,处处和她作对。

    倘若让太后得知宝贝外甥女被她那个蠢弟弟欺负了,定然会勃然大怒,找她麻烦。

    德妃看着眼前的一堆宫务,只觉酸涩难当。她辛苦打理后宫,始终得不到皇帝一个眼神。

    而有的人单凭一副好相貌,便能让天子捧在掌心,爱若珍宝,比如当年的柳氏,如今的令嫔。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狐媚惑主。德妃气得又摔了个昂贵摆件,才堪堪消了火。

    温竹卿不过才回府半刻钟,就收到了永伯候夫人的拜帖。她拿在手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绿枝瞧着自家小姐难受的模样,顿时心疼了,替她按摩着头皮:“明明是他们先来挑衅寻事的。”

    温竹卿握住她的手,示意自己无碍,沉思片刻才道:“应当不是,永伯候府不知道那仁济堂是我名下的产业。永伯候夫人是来替德妃安抚我的,她们忌惮的是太后。”

    毕竟她娘当初只是吩咐手下的人去帮帮寇大夫,并未露面过。如今这店契转到了她手上,永伯候府便更是不得而知了。

    温竹卿心烦的是,她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些人和事,却无意间被卷入其中了。

    绿枝点点头,转头去找红叶,肩膀顶了顶她的背,眼里带着好奇:“德妃娘娘要什么没有?干嘛非抢我们这个药铺,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红叶一言难尽地看她一眼,还是同她解释了:“大都护即将班师回朝了,你没看永安候府的动作也多了起来吗?给法明寺的真佛捐金身,还有西城每日都在发的救济粮,以及运往永和县的赈灾物资。”

    绿枝没能听懂红叶的言下之意,唏嘘道:“这得多少钱,永伯候这是要当大善人啊。”

    红叶翻了个白眼,终是受不了绿枝的愚钝了:“永伯候府这是在收买人心,替德妃攒聚声望。仁济堂亦是如此,德妃心系百姓,才慈善布施”

    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最后一句,红叶没有说出口来。但绿枝已然是明白过来,拍了拍自己不够用的脑袋。

    温竹卿想得更深远一点,她垂着眸淡淡道:“选在这个时机,是因为大都护才打了胜仗,这是德妃和段家最大的底气。”

    朝野上下,恐怕又会有人请立德妃段氏为后了。温竹卿曾在宫宴上遥遥见过德妃几次,和她未出阁时,似乎大有不同。

    那个骄矜肆意的将门之女,变得雍容端庄,一举一动尽显皇室威仪。

    温竹卿却敏锐地觉察到,她坐在皇帝的下侧,满是不甘的无尽怨念。

    这让温竹卿再一次庆幸,当年姨母问她想不想嫁给卫祯时,她摇头拒绝了,言说自己配不上龙子凤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