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献身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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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妇》 

    岑归远临走之前,犹豫了片刻,还是叮嘱温竹卿道:“沈氏那里,你多照看一点。”

    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岑归远就算不在意沈繁瑶。但对子嗣,还是看重的。

    温竹卿瞥他一眼,语气淡淡:“我让人送到沈氏院子里的安胎药,她都让人偷偷倒掉了。”

    岑归远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没提这茬了。沈繁瑶这举动,委实下了温竹卿的面子。换作严苛些的正妻,可能早就加以惩戒了。

    温竹卿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但人家既然不领情,自己也不会上赶着就是了。

    两人相对着站了一会,竟说不出什么离别的话来。还是温竹卿先开口:“世子快去吧,天暗了可就不好行路了。”

    她看着岑归远离开的背影,感总感觉他们之间好像生疏了许多。若是换作以往,岑归远外出,温竹卿定然会不舍地扑进他的怀里,痴缠着让他早点回来。

    可如今,她却再也无法做出这样的举动,仿佛眼前人不是自己可以随意亲近的夫君。

    日渐加深的矛盾,让他们的心中都各自有了芥蒂。哪怕再怎么粉饰太平,也会在相处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岑归远纳妾的时候,温竹卿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来。

    明明他之前凡事都顺着自己,婆母曹华珠给他塞过那么多次人,岑归远也都拒绝了。

    可为何最近却像转了性子似的,纳妾不说,还同翟沅芷纠缠不清,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这一桩桩事都发生得那么突然,让温竹卿只觉身心俱疲,难以应对。

    她和岑归远争吵,发脾气,也只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糟糕。温竹卿就像是被一片叶子给遮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对自己和岑归远的这段婚姻,头一次感受到了迷惘。

    岑归远踏出了府门,他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温竹卿的疏远。但他挂心的事情太多,并没有当一回事。毕竟在他看来,温竹卿只会使使小性子,到时候哄哄就好了。

    岑归远走到马车边前,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蹙起了眉,停下脚步:“你怎么在这儿?”

    翟沅芷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岑归远出来,见他神色不是很好,柔柔怯怯地开口:“归远哥哥,我得知你要去永和才”

    岑归远却没听她继续说,越过人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时,却瞥见翟沅芷孤零零地站在冷风中,冲她招了招手:“先上来吧。”

    翟沅芷手心里捧着热茶,余光撇了撇正闭目养神的岑归远。从上车起,他就没和自己说话,已然是没有了之前的热络。

    翟沅芷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眼眶倏地红了,眼泪要掉不掉的模样,看着可怜极了:“是沅芷打扰到归远哥哥了吗?可我在金陵城没有别的亲人了。”

    树倒猢狲散。昔日鼎盛的忠勤伯府,甚至有底气退了同定国公府的婚事。如今却是死的死,散的散,没人再想和他们扯一丝瓜葛。

    也就只有岑归远还照拂着翟沅芷,在金陵城给她买了间二进的小院子住着,每个月还送些银两过去,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但同翟沅芷做候府小姐的日子肯定是没法比了。

    看着女人神色哀戚的模样,岑归远揉了揉眉心,到底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永和县的?”

    卫祯的旨意来得突然,岑归远也只是去向母亲和妻子道了别。翟沅芷人又不在国公府了,怎么消息如此灵通?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种被人掌握行踪的感觉都让岑归远觉得很不舒服

    翟沅芷看出了岑归远眼底的不快,只好实话实说:“是照仪告诉我的。她知道我担心你。”

    岑归远想起自己去母亲院子时,他那个不省心的妹妹也在,看着是消停了,没闹什么幺蛾子。

    听他这么说,岑归远也就不再深究了,只是语气也依旧冷淡:“我无事,只是要去永和办差”接着便吩咐车夫调转方向,想先送翟沅芷回去。

    哪知,翟沅芷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指尖都泛起了白:“归远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赏花游景的日子吗?你每次总来找我哥哥讨论学问,到最后,我俩却把他给撇下了。”

    她刻意提起了年少时的情谊,岑归远的眉眼间松动了几分。

    他当然记得,那时他知慕少艾,对翟沅芷是满腔的殷殷情意。可少年人脸皮薄,就算翟沅芷是自己的未婚妻,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去寻她。便常常在忠勤伯嫡子的掩护下,将人给约出来。

    那时的岑归远,是真的一心想娶翟沅芷为妻,爱她护她一辈子。当翟沅芷流着泪来找他解除婚约,说翟家逼她嫁给四皇子做侧妃时,岑归远自然接受不了。

    未婚妻不但要退婚,还要另嫁他人。这对岑归远来说,莫过于奇耻大辱。他去忠勤伯府讨个说法,却被冷嘲热讽一顿。定国公府是高门大户不假,但哪里又比得上极有可能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