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驱灵师之死17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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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谊曾经在闲聊时抱着科学态度问过我一个问题:残灵会不会做梦?

    他好奇的点在于,梦到底是所谓人类大脑无意识的活动,还是魂灵情绪的一种表达形式?

    我的答案是会,至少我是会做梦的,只是次数很少,形式单调。www.tecleading.com我对此解释为是生活的阅历很少,缺乏素材。

    任务结束,阮之秋还需要进行汇报。而根据阮之秋给我的地址,我先行到了阮之秋的家里。等待她回来的时间里,我附进客厅的沙发——尽管无论桌子还是沙发,我都无法感受到其质感,但毕竟从视觉而言还是沙发比较令残灵舒适——浅浅地睡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竟然也不安生,我做了关于那段记忆的梦。

    那是残灵试图用幻觉动摇我所做出的最后努力。

    大概在我的回忆里实在无法发掘到有用信息,它终于从姚千的记忆里找到了认为足以令我情绪失控的东西。

    幻觉里的画面如此清晰,细节也丰富,与我了解不了解的结合在一起,看不出错漏,很难被认定为捏造产物。

    睡梦里,我再次以第三人的视角观看这段画面,对自己进行了短暂的反思。

    其实即便没有这些,我心想,我也应当察觉出来的。

    姚千为什么要复制石娅的灵能力,从桃源村回来的当晚又为什么会面对着我突然淌下泪来。如果他确实不知道我是如何死亡的,那么灵域中,姚千魂灵看到的、存在有古怪老者的那个场景又是什么?

    那显然是确定我死亡的画面之一。

    结合我所见到的所有画面,答案已经再简单不过。

    失去我死亡的记忆是真的,但姚千对我说的话是假的。

    再次遇到我的姚千,早已经通过复制石娅的灵能力,恢复了他的记忆。也就是说,从桃源村灵域回来,他一直都知道我是怎样死去的。

    但是他始终否认,拒绝告诉我真相。

    我承认自己对姚千感情的原因之一,来自回忆中姚千与医生的对话。这一幕确定了姚千失忆的事实,抹去了我对他最后的怀疑。

    然而推翻来得如此迅速,我这本就不太合理的恋情还没新鲜两天,便在分崩离析的边缘摇摇欲坠。

    这种时候,或许我应该询问姚千真相到底如何,坚决不做某些影视作品里拒绝沟通、令观众着急的主角。

    可另一个问题也摆在我面前:即便姚千再度给出我一个答案,我还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能再心无芥蒂地接受新答案。那个事件的幸存者只有姚千一人,客观存在的过往已经很难被证实,变成了虚无缥缈、任人粉饰的故事。

    而我再也不可能相信这个故事。

    阮之秋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坐在手机前愉快地打着手机游戏。由于我并没有身体这种麻烦东西,操纵游戏变得异常简单,几乎不会卡关,阮之秋朝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已经打通了主线的一半关卡。

    “吃饭了吗?”我像正常人类一样询问这个问题。

    阮之秋朝我笑笑:“在外面吃过了。”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还是很有聊天兴致的样子:“地址好找吗?下午在这里无不无聊?”

    没等我说话,她又笑道:“今天我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半个月都没有事情,姐姐有什么想做的我都可以陪着。”

    我正要说话,她将自己陷进沙发,又自顾自地继续道:“其实也不应该叫你姐姐的,小苏姐,你看起来比我还小了。”

    我终于问她:“你多大了?”

    “二十七岁,比你小两岁。”她说。

    我知道我看上去是什么样子,在风铃游乐园时,我又借着厕所维护得干干净净的镜子,仔细地打量过自己好几次。我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永远停留在我死去的那一年。

    我想起乐语提到过,现在阮之秋同样这样说,这显然是人之常情,多年不见的故人还是当年的样子,多少该给人感慨的空间。

    但是姚千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回忆里叫我名字的后两字,现在也这样称呼,缺少改变,缺少情感流露,让人很难摸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说:“那你也不用叫我姐姐,叫我什么都好。”

    “我从小叫到大的。”阮之秋否决了这一提议,“而且说不定我多叫叫,你就能想起来了呢?”

    我在灵域里看了那么多回忆都没能想起来,自然对此不抱期望。而随着经历了这么多,我也逐渐有了新的想法。

    姚千曾经说过,残灵是因为执念而出现的,而一个失忆的残灵不会有执念存在。从另一方面说,失去记忆的我原本就不应当出现。

    但我还是出现了,这证明包含着我记忆的执念,必然也是存在的,而非彻底遗失。

    然而看到这么多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