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恐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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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

    血柱飞溅,砰得散落满地。

    那具尸体双眼瞪圆直直看着她,窦明旖忍不住颤栗。

    偏这时候一只手撩了撩她的发丝。

    窦明旖脖子僵硬,她不敢转头。

    她怕死人吗?

    不,不,她更怕的是身后那个男人。

    他方才用那只白玉似光滑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撩起她的发。

    还夺了这人的命。

    窦明旖不想死,她刚从阎王殿重生回来,她只想好好的活。

    她死咬住嘴唇紧紧闭着,她早就明白的,伴君如伴虎,刻刻要当心。无论是伴着名门贵胄,王公贵胄,天潢贵胄,还是最顶头的那位。

    前世她在深宫里就明白的道理,今生又焉能忘记?

    窦明旖只觉得腰上手臂一紧,整个人从悬梁上跃到地。

    “原是窦家的大小姐吗,有意思。”

    不知是不是蹲着久了,窦明旖双脚落地,双腿却一软,右手几近本能地攀附住就近的力臂。

    入手的是上好的衣料丝滑柔软,窦明旖瞬间想起这男子的身份与对她所做的事。她吓得魂飞魄散,头皮一阵发麻,低着头恭敬行礼,“窦氏明旖……见过宁王世子。”

    不会弄错,拉她上房梁的就是宁王府的世子,齐谨。

    那位京中最嚣张跋扈的主,做事向来只凭喜好。

    出声半晌不见回应,窦明旖眼皮稍抬了抬。

    只见齐谨拿出一小瓶液体朝那尸体倒了下去,尸体便在“滋滋”声中化为一滩血水。

    这等恐怖的一幕,窦明旖牙关止不住地想打颤,却被她死死咬住。

    “哦?被你认出来了。”

    齐谨缓慢走近,发觉窦明旖因自己的靠近又向后退了退,他笑着掂了掂手里的小瓶。

    那是化尸水。

    齐谨似笑非笑,窦明旖的脸色无比难看。

    “你,怕我?”齐谨嘴角一勾,又靠近了些,声音带着点笑意。

    察觉到他用的是“我”,窦明旖眼眸闪动,心下明白他或许不想被他人知晓自己身份,故作伪装。

    他是私自来的南淮楚家。

    “嗯?”齐谨见她眼神飘忽愣了神,指尖抵在窦明旖的下巴处,他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的双眸与自己对视。

    一个字是被他带了三分缱倦与质疑,好似倘若窦明旖说出让他不满意的话,他便会发怒一般。还有四分的是逗趣,挠在人儿心尖尖上,有些发痒。

    “同我说,怕吗?”

    他的食指和大拇指捏在她的下巴上,指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摩挲。

    齐谨离得很近,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充斥着暧昧。

    这一举动令窦明旖颇为恼怒。

    “明旖……不敢。”她咬咬唇,目光坚定。

    心脏跳得很快,在这寂静中听得很是清楚,但窦明旖依旧佯装镇定的缓缓吐出这几字。

    两人这般的对视,使得窦明旖不得不端详于他。

    世人道,                                                宁王府世子,虽怒时而若阴柔,虽病时而若骄子。

    确实如此。

    他约莫十七、八岁,乌发用黑丝带束在脑后松松垮垮几分肆意,一双桃花眼带着邪气,左眉微挑间面似有流光拂过。

    他的薄唇不似正常人般红艳。

    若说他的双眼宛如绽放的桃瓣,那他的嘴唇则浅若初结的桃苞儿,不带一点儿红润,只是浅浅的淡粉。

    他的脸色苍白无血色,这是身子带病的征兆。

    前世她曾听说宁王世子齐谨身患顽疾,无福消受美色,以至于及冠亦不曾娶妃。

    因他为当今圣上嫡亲弟弟的唯一子嗣,备受明德帝与太后的宠爱,盛宠之下自小生性多变,是位不好相处的主儿。

    当初贵为皇后所出的荣昌公主惹了他的霉头,当场受辱。即使皇后向皇上求情亦无济于事,可见其受之荣宠。后来齐谨仍不满意,私下惩戒荣昌公主,遍体鳞伤还差点毁了容,那之后荣昌公主足足调养了好几个月。

    此刻齐谨言笑晏晏,嘴角那恰到好处的弧度,竟是叫他这张脸有股说不出的潋滟风流。

    “是不敢,还是不会?”齐谨声音微冷。

    窦明旖不再回答,乖巧闭嘴。

    齐谨墨如黑玉的双眸清晰映照出她瞪得微圆的双眼,他眼中看似盛着怒气,但与传言说的一般,虽怒时而若笑,嘴角的笑更多是玩味。

    他不开口,窦明旖更是不敢说话。

    齐谨能瞧出她眼中闪动过一刹惧怕,可偏偏脸上镇定无比,她的眼神干净而无惧,配上半褪的羞恼,这模样很是取悦了他。

    明旖啊明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