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风波起(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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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下令,走上前去,抓了齐壶的胳膊反手扭到背后,疼得他又是一声哀嚎,惊飞树上栖鸟。

    握成拳的右手松开,乔欢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齐壶手里掉落,在光下一闪,晃了晃眼睛。

    陆庸的下属从地上将那东西捡起,走来呈给陆庸:“将军,是枚银针。”

    银针被陆庸搓捻在手,待细细查看过后,他看着妇人,张口便道:“这位夫人,齐大夫是想要你的命啊——”

    齐壶想开口辩解,奈何他的嘴被人塞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本将问你两个问题,”陆庸招人来将董大与妇人隔开,“第一,谁给你的避子药?第二,他为何给你避子药?要是敢在本将面前胡说,立刻把你丢官衙里去。”

    “不要不要!”妇人突然神情激动,“求求将军,不要把俺丢官衙里头,俺说,俺都说!就是这个妙手仙人,药是他给的,他骗俺说吃了以后就是漏点血,对身子无碍,俺就信了他……”

    陆庸:“那他为何给你避子药?”

    妇人泣道:“俺嫁到董家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平白遭了好些白眼。俺心里急得慌,刚好前两日郑大夫来俺们村里义诊,俺就请他帮忙瞧了瞧。郑大夫走了以后,仙人就找上门来,许给俺十两银子,又给了俺一副药,说吃了药以后就去问心医馆找郑大夫,还能再拿五十两银子……”

    “将军啊,你们做官不知百姓艰,这六十两银子,够俺们家吃好几年了,俺们董大也不用再在码头累死累活做工,俺也能求些好药要个孩子。还请您体谅体谅俺们的不容易,饶了这一次吧……”

    “你竟是为了俺才受这些罪……”董大感动万分,扑跪在妇人身侧,紧紧抱住了她,“刚才是俺不好,听见你用避子药就多了心。你说你也是,咋不在家跟俺说明白呢?早知道你是被人忽悠着打这种昧良心的主意,俺董大说啥也不会让你来!”

    说罢,他抬头,面有惭愧之色。“郑大夫,对不住。”摆正身子,哐得给郑希磕了个响头。

    妇人抱着董大,哭得更伤心了。

    郑希的心肠比秦世卿还要软,当即原谅了这对夫妇。

    齐壶却是挣扎得越发厉害,陆庸的手下险些按他不住,陆庸便命人拔了布团,“还有什么话要说?”<                                                “呸!”齐壶急红了眼,“你个荡.妇,把错全推老夫头上来了?!陆将军,你可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这个妇人,不守妇道,趁他男人不在,就和其他男人好上了,又怕闹出孩子,这才问老夫求了避子药。老夫看她家贫,一时好心,没要银钱,没想到她竟然讹上老夫,逼着老夫和她演这出戏,还想故技重施再讹郑后生一笔。陆将军啊,求你明鉴,还老夫一个公道啊!”

    “俺呸呸呸!”妇人泪如雨下,“怎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仙人!董大,俺的清白都叫他给辱了,俺没脸活了!”

    说着就要以头抢地。

    幸好董大及时抱住了她,才没血溅当场。

    两个人两套说辞,但齐壶的银针却是他企图害人的证物,陆庸便依照先前所说,放了妇人和董大,又命人把齐壶扔进了官衙。

    他又不是县太爷,判什么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后头的事,自然有其他人管。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了场,究竟是谁居心不良,到最后也没闹明白。

    左右郑希是清白了。

    等到乔欢三人出了问心医馆,上马车的功夫,就已经听到了三个不同版本的故事。

    其中传的最多的,当属妇人不甘寂寞、勾搭汉子的版本。

    秦世卿放下车帘,“女儿家的名声,就这么毁了。”

    陆庸坐他对侧,靠着车厢壁道:“我瞧着啊,那妇人未必无辜,齐壶说的话,也未必是假。哎,人心难测啊——”

    车上有烹好的热茶,秦世卿取盏斟茶,馥郁茶香瞬间盈满车厢。

    “怎么突然来宣州了?”秦世卿递了一盏热茶给乔欢,又将另一盏推给陆庸。

    乔欢接过秦世卿递来的热茶,小口抿着,饶有兴致地听这俩结拜兄弟说话。

    “为了你呗!”陆庸戏谑道,“前几日看见秦家的传信,说你中了毒,问我能不能找到雪蜂蜜。我当时就急了眼,派人去找,这不还没找着,就又收到飞鸽传书,说你醒了。结果刚来宣州,就在大街上看见靳忠火急火燎找大夫,我还当你快不行了呢!”

    “放心,我向来命大。”秦世卿笑着看了乔欢一眼。

    知道他是想说上元节落水一事,乔欢捧着茶盏,回以一个明媚的笑。

    数不清是第几次被忽视了,陆庸实在是看不下去,要不是顾及着乔欢,他真想丢一句“见色忘友”给秦世卿。

    他俯身向前,指着自己的眼睛:“好兄弟,你看看哥哥的眼,跑了一夜的马,都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