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春心动(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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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情》 

    “颠症?”秦世琛斜靠在方榻上,罕见地没有美人随侍在侧,他看着赖三提着的药包,气笑了,“人跟丢了?”

    “……”赖三干笑两声,“一个没留神,叫她翻窗跑了。”

    “翻窗?”秦世琛摩挲着下巴,眼中兴味渐起,低“呵”一声,“倒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寻常的大家闺秀谁会搭上自己的闺誉,跳河救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跳窗这种有失体统的行为,也就她能干出来。

    “罢了,竹林那边,可都安排好了?”秦世琛问。

    赖三拱手道:“主子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绝不会有人发现。”

    “还算有用。”秦世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平躺下,闭眼,一手搭在额头,“我乏了,你先出去,用午膳的时候叫我。”

    赖三应下,斟酌道:“晚上主子去哪位姨娘那儿过夜?主子说一声,奴好叫她们做个准备。”

    “菊姨娘。”

    秦世琛睁开眼,摸出怀中放着的绢帕,正是菊姨娘从乔欢手里夺走的那三块。

    “她事儿办得不错,今晚去她那儿吃酒。”

    *

    乔欢掸掸裙上灰尘,左拐右拐七弯八拐,最后在一家门脸窄小的医馆前站住了脚。

    医馆藏在一处犄角旮旯里,若非前次逛街迷了路,乔欢也不会发现这么一个地方。

    说这家医馆破,但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十分舒服,一点不显逼仄。

    可它又确实不如其他医馆宽敞明亮,连把供客人在等药时小憩的木椅都没有。

    这家医馆很小。

    只有一排药柜,外加一个坐堂大夫——还是个不理人的。

    推门的时候,朽木门吱呀到叫人皮骨直打颤。乔欢生怕用力过猛,一个不小心把人家的店门给拆了。

    坐堂大夫是个青年,清瘦,眼睛似乎不太好。

    乔欢进门时,他正伏案写着字,身子趴得很低,两眼恨不能糊到纸上。要不是手里的笔还在左右挥动,乔欢还以为他正睡觉呢。

    这人耳朵大概也不好,乔欢走到跟前,连叫两声“大夫”,才把他从埋首挥毫中叫回了神。

    “抱歉啊,写方子写得太投入了。”青年抬起头,动作有些僵硬,乔欢甚至能听见脖颈传来的咔嚓声。

    他的笑容很浅,嘴角弯得生硬,似乎是因为没在第一时间招呼客人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所以……”

    “没事儿。”乔欢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递给他一张半折的纸,“劳烦您按照这个方子给抓个药。”

    “嗳,好,你……你等等。”青年接过方子,没着急抓药,而是先凑近了脸,眯起眼睛看了起来。

    他大概经常伏案,再加上医馆面北,成日见不到阳光,眼睛都笼着一层阴翳。皮肤是病态的白,人像一株染了虫病的草,蔫儿吧唧的,十分没精神。

    柜台上高垒着书山,最上的一本像是本药理书。乔欢觉得稀奇:“你这是要考太医署吗?”

    青年道:“不,不……我琢磨着,是不是因为我医术浅薄、资历尚浅,所以我这医馆才……”

    半截子话,乔欢在心里帮他补全:才门可罗雀到这种程度。

    他半认命半挣扎地叹了口气:“但愿勤能补拙吧。”

    “原来如此。”乔欢点头,“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会成为一名好大夫的。”

    “那就谢你吉言了。”青年低下头,抓了抓后颈,“不过……”

    “不过什么?”乔欢问。

    青年瞧着很是怅惘:“纸上学来终觉浅。读书再多,药理再透,无人可医,又有何用?”

    乔欢也没什么好办法,她虽是古道热肠,可总不能走街串巷拉人来治病吧?

    青年看完了药方,“不知小娘子要这西迟的引蛇药方做何用?”

    这么偏的药方他都认识!乔欢有些吃惊。这药她先前也抓过几次,还从没被人认出来过。这青年倒是有点真本事。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抓蛇喽。”

    “好端端的,小娘子为何要抓蛇?”青年不依不饶,又怕惹对方不快,解释道,“小娘子别误会,我这是医馆,所开药方,所抓之药,我都要问明去处,莫要被用来害人才是。”

    这药是乔欢用来跟秦世琛算账的。

    要是这么解释,青年必然不给她配。

    她扯了个谎,“家里进了蛇,用这个引蛇出洞。”

    “用驱蛇散便是,何必用这引蛇散?”

    乔欢继续瞎扯:“驱蛇散,是把蛇驱走,万一它又跑到邻居家里怎么办?所以啊,不如用引蛇散,引蛇出洞,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十分有理。

    青年被说服了。

    两刻钟后,乔欢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