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

    黄建伟看见有人来，低头喊了声锋哥，现在小伟也有十八岁了，正读中专呢，学校已经停课，现在也是跟着外面那些人一起，现在街道办的日子也不好过，王主任这次也退了，还算好的，上面又调了个人过来，黄明的日子不好过了。

    那人是专门靠运动升上来的，每天正事办不了几件，天天开会搞斗争，弄得街道办工作人员都是提心吊胆，哪里有心情做事，现在单位里面都不敢说话了，生怕那句话不对就被抓了。

    从去年开始，江锋就劝黄明，实在不行就不说话，在单位坐冷板凳也行，厂里的杨厂长不是也是这样。

    黄明也知道，不过还是看不惯，被新来主任针对了几次，不过也没什么把柄，而且还是部队里出来的，也拿着个副主任没办法，只能把他的职权都削了，每天上班也没什么事了。

    江锋估计着应该是小伟在学校又有什么事了，跟辛馨使了个眼色，辛馨拉着小伟就进了里屋，江锋给黄明递了支烟，开口问道：“黄叔，怎么了，小伟又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

    黄明点上烟，吸了一口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学校里面天天不上课，搞运动，我让他不要去，他不乐意，说是要去学习教员的思想，我们这些人思想落后了，不能阻碍他进步。”

    江锋笑了笑说道：“叔，你也是，孩子大了，你怎么拦的住，何况这是大势，你也拦不了，不过他这个样子，你要是劝得动，不行找个班上上，每天有个正经事，就会好很多了。”

    “难，现在好多工厂都不招工了，连大学都停了招生，外面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找不到工作，也不能继续学习，何况你看他那个样子，愿意进厂上班吗？”

    “问问吗，看学校这个样子，一时半会的都不一定能上课，实在不行送去部队您觉得怎么样？”

    黄明点了点头，本来是不打算让建伟去部队的，实在是那时候太苦了，辛馨不舍得让儿子去吃那个苦，想着读书还行，读个中专毕业，出来工作是不用愁的，也算是可以了。

    江锋也知道，现在进部队其实还行，那里面反倒是没受到太大的影响，而且近几年都不会有对外作战，里面比外面安全的多，才会劝黄明送小伟进去。

    黄明看着江锋说道：“主要是你婶子不舍得小伟进去吃苦，我们那时候也是吃够了苦头，你帮我劝劝她。”

    江锋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还是要先劝劝小伟，只要他愿意去就好办了。”

    黄明想了想，对着里屋喊道：“辛馨，辛馨，你出来下，让江锋劝劝他。”

    江锋等到辛馨出来，起身进了小伟的房间，看着气鼓鼓的小伟问道：“小伟，生什么气，你们学校现在怎么样了。”

    “学校，还不是那个样子，不过没人上课了，大家都忙着搞运动呢。”说着话的小伟，把学校里面有那些风云人物，带领大家“除四旧”，“立四新”，“横扫封资修”等等活动都给江锋讲了。

    江锋耐心的听完这些，对小伟问道：“你是怎么认为这些运动的，你觉得这些人都是坏人吗？或者说这些东西都是不好的东西吗？”

    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小伟，立马回复说道：“运动当然是好的，这些人也都是坏人，不然为什么要打倒他们，那些东西都是封建残留，就应该全部清理掉。”

    “哦，这是你的认为，还是别人告诉你的，你所说的坏人，你有去调查过吗？你说那些要清理的东西，你亲眼看见被清理了吗？或者说所有的都被清理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黄建伟张口结舌，大部分的人员也只是人云亦云，哪里会去调查，会去确认后续怎么样了，都是听人说怎样怎样。

    “小伟，我做为红星轧钢厂和机械厂的革委会副主任，我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事，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