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8章 合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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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日后牵连出官司来,还是你与她毕竟有些夫妻情义,要殓回家去安葬?”

    陈天财摆手:“往日便再有情义,她如今与家中小厮做出那等苟且之事,也都休提了!”

    娄知县无意和一具尸体在屋内久呆,当即说道:“也好,既商议定了,此处也非久留之地,这便走吧。”

    陈天财盯着楚雁儿的尸体,双眼放出奇异的光来,说道:“小人与这贼妇人却还有一些私怨未了,大人还请先自去,这了结的场面恐不大好看,莫要污了大人的眼。”

    “一会儿仵作要来,别搞得太难收拾。”娄知县颇为知趣地一笑,便把银子揣进怀里,自行去了。

    陈天财搓着手嘿笑了两声,就朝楚雁儿的尸首扑了过去,哼着走调的小曲儿,动手一件件拆起了她的头面首饰,全往一个黑布包裹里装了进去。

    山桃气得当下就要踹柜门而出,不想那矮柜和陈天财靠得过近,他那肥墩墩的身子一动,就正好撞了那柜子一下,又胖乎乎的胳膊一挥,就正好碰翻了柜面上一方砚台,漆黑的墨汁就滴滴答答沿着门缝渗进柜子里面,滴上了山桃那双正欲踹门的脚丫子,她足上一沾了墨水,便即如画纸上晕了一个大墨团,竟把她好好的一双脚就在骨头架子上洇糊了,又顺着腿骨一路向上洇了开去,所过之处,皆成了一团离骨黑墨。

    原来她附墨而生,却只能附着于属于她自己的故事笔墨,若不慎被旁的书墨泼上了身,就要洇作一团,坏了原身,难以动弹,直至变作一个大墨团。

    那墨不过片刻便已洇上了她的双手,她动也不能动,只得                                                眼睁睁看着陈天财哼着曲儿,搜刮走了夫人身上所有值钱的饰品,又眼睁睁看着她扒了夫人的衣服,举起了一把大镰刀。

    此时那墨已没上了她的嘴巴,她眼中几乎要淌出血泪,却只能窝在柜子里,手不能动,口不能呼,空睁着大大的一双赤红的眼,就看着那把大镰刀映着窗外冷白的月光,狠狠向夫人的遗体凿了下去。

    “你算什么东西,当初不过看你有几分姿色,又马上要死了娘家,看你听话才买了回来,也敢在家里造反,给老子戴绿帽。”

    陈天财脸上溅满血点,五官说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愤怒而扭曲着,泛着油腻的嗓音混在一下下闷脆的镰刀凿骨声里,都飘进了山桃的耳中:“你这都是自作孽,不在家乖乖当你的陈夫人,非去和陆安那小子背着我弄什么卖画的名堂,还得是我那杨兄弟仗义,发现家里竟藏着这样银矿,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喊我回来一起受用。”

    说着已将那块阴门骨挖了下来,扔了镰刀,掂了那根骨头在手,又取出一块黑布包了,打着结,骂道:“吃里扒外的赔钱东西,偷着挣了大钱,不上交在正经丈夫手里,叫我在外奔波,你自己倒和那贼小子窝在一处快活!最后就剩得这块骨头卖去龙溪村,正好还值个一二百两银子,那也是你欠我的,正好抵了当年买你回来的花费。”

    听陈天财说完这几句,那墨水便渐渐爬过了山桃茸毛根根竖起的耳朵,爬过她睁圆的血红的双眼,最后没过她的头顶,终于将她完全吞没了。

    文昌一直一言不发地听着,握紧的拳头几乎要捏碎自己的指骨。

    虞宛言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听到此处,唰的一声,就把剑拔了出来:“我现在就下山去杀了那个畜生!剁了他的骨头挂去城门口上!”

    “光死一个陈天财怎么够!”山桃红着眼恨声,“与他筹划杀人分赃的杨肃,害死夫人的那些狱卒,还有包庇罪责的娄知县,他们全是同谋,全都有罪,全都该死!”

    虞宛初伸手将弟弟手中长剑轻按回鞘,转头向楚雁儿说道:“如何处置他们,这事还是要先听听楚娘子是怎么想的。”

    虞宛初少年血性,当即带鞘扬剑,向楚雁儿道:“楚娘子,只要你一句话,我今夜就去替你把他们全都杀了!”

    “雁儿,你想怎么做?”见楚雁儿鬓边那一缕碎发又落下额边,文昌掠手替她拂去耳后,柔声问她。

    “小公子,多谢你。”楚雁儿向着虞宛初感激一笑,却轻轻摇了摇头,“可比起让他们去死,我更想要的,是一场审判。”

    “作为妻子,我确实对丈夫不贞,我也因此受到了惩罚,这个我认,但我并不后悔。当年父母病重,他花费一百五十两银子买我回家,我的父母得以多吃一年的药,多续了一年的命,这份恩情,我就用这些年挣来的钱财和一根骨头还他,我也认了。有恩报恩,有罪受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楚雁儿说着深吸一口气,提声道:“可他们谋财害命,又矫饰罪行,却凭什么无人审判,也无人受罚!所以我不求见血杀人,只求一场公平,求一场能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的审判,一场不仅在公堂上,还要在众人口中心中,都能把事实说认清楚,彻底撕掉他们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英雄面具,叫他们狗熊现身、无处遁形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