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8章 云间愿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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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一历劫辅导》 

    午后日头渐晒,街市上人群纷攘,小摊小贩都已出动,有的挑了担子,就歇在路边,摇着扇子叫卖,也有算命看相的,就支一张小桌,边上竖一根长木杆子,上面挑一张大字招牌,逢人就喊:“富贵在手,吉凶先知,问卜测字,两文一次!”

    璃音饶有兴趣地往算命先生桌前凑了凑,从兜里掏出两文钱来:“老先生,能看相么?”

    “怎么不看,面相骨相手相,皆可看得!”那算命先生扫一眼璃音一行四人,“却是哪一位有缘的客人要看?”

    虞宛言抱剑立在阿姐身旁,冷冷嗤了一声:“要看你自己看,我和阿姐可不信这个。”

    拜在道教真人门下,却不信卦卜看相,这云上真人收的徒弟也真是绝了,但他素来爱和璃音唱反调,谁知他说这句话是真的出于不信,还只是为了和她抬杠,璃音懒得理他,眼神也没给虞宛言一下,就将那两文钱拍在桌上:“看一次两文钱呢,你值得我花这一笔巨款吗?”

    说着又去乾坤袋里摸索一阵,摸出一条炸鱼干来,摆去那两文钱旁边,指着那被炸得金黄酥脆的鱼头,向那算命先生道:“先生,我是要给它看。”

    算命先生对着那鱼,嘴角抽动了几下,又看一眼边上的两个铜板,忍了,干咳一声,道:“姑娘要为它看什么,命格,官运,财富,还是姻缘?”

    语气严肃,神色端庄。

    虞宛初掩口轻笑。

    摇光但笑不语。

    虞宛言却实在忍不了了,她这不就是在明里暗里挤兑自己,说自己的地位还比不上这条炸鱼干!当即就阴沉着脸,大叫一声:“神经病!”

    “夏姑娘,你也取笑阿言够了。”虞宛初从身上取出两文钱,连着璃音那两个铜板一起推去了算命先生跟前,“先生,我这两个弟弟妹妹顽皮打闹,叫你见笑了,这钱你收着,适才就权当看了个笑话吧。”

    “无妨,无妨。”那算命先生呵呵一笑,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堆着笑脸在桌上拾起四个铜板,忽地一抬头,看清虞宛初的相貌,面色一变,哐当一声,四个铜板又全掉在桌上。

    老先生年岁渐高,眼睛难免开始昏花,东西放得稍稍远了,就瞧着模模糊糊的,像有好几重虚影叠在一块。初时除了璃音,其余三人都站得离他不算太近,那先生看他们便只看了个半虚半实,现下虞宛初一凑近,登时便把她那薄弯的眉毛,杏仁般的眼睛,以及脸上那几分病容都瞧了个一清二楚。

    他盯着虞宛初那张脸,半晌,忽地发出一声叹息,把那四个铜板又都推了回去,摆手道:“这个钱我不好收,你们走吧!”

    会让算命先生拒绝收钱的,一般而言,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位客人的命途实在已经不幸到了极点,未来瞧不出一点光亮,全然一片黑暗,黑暗到连算命先生都不忍心再对她收取卦金。

    璃音一怔,不禁去虞家姐姐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瞧了瞧,她虽对看相之术未有钻研,但回想在虞家村初见时,她就一直有伤在身,难道是染了什么棘手难愈的病症?

    虞宛初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取回桌上铜板。

    虞宛言却立刻爆炸了,只是炸的不是炮仗火药,却像是深冬里的寒冰突然爆裂,他一把抢过那四枚铜板,掼回桌上,声音冷得好像一道冰锥:“瞎子就少出来看相闹笑话,我阿姐长命百岁,就是阎王亲自来了,也自有我去砍了他的手,叫他不敢再来!”

    说罢一拉阿姐的袖子,转身便走。

    他走得极快,浑身便如覆了层冷霜似的,在这热得反常的四月天里,愣是带出一股瑟瑟寒风,虞宛初只好在一旁不停柔声劝着,好像方才被算命先生判了死刑的不是她,而是身边这个行走如风的弟弟一般。

    璃音和摇光默默走在两人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走了一会儿,摇光忽道:“老师信么?所谓吉凶祸福。”

    这话问到她这个专研医卜星象的小巫女头上,本来有些幽默,就好像去问一个道士是否信那画中的三清,但璃音遭际奇特,正如一些酸溜溜的仙君们所说的那样,乃是个先成仙、再修习的半吊子灵巫,再加上近来这番死而后生,命运轮回,于此一问,她倒真有几分感悟可以谈谈。

    “吉凶祸福固然会有,只是这些东西从来不是定数。”

    她一时觉得好玩,心想不趁着这个话题端一端老师的架子,更待何时?便伸出一只手,想去摇光肩膀上语重心长地拍个两拍,以示教诲,不料一抬手,才发觉这位神君身姿挺拔,竟比自己高出这么许多!叫她不由想起那陈天财伸长了胳膊,去够杨肃肩膀时的那副滑稽样子,于是又默默将爪子收了回来,干咳一声,继续说道:“你须知道,有时吉便是凶,有时祸中也会藏福。”

    摇光立刻恭声:“学生受教了。”

    她被困玉横三百年,本是大凶,却因此而得以飞升。

    成仙原是天大的福分,却反而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