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初吵架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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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头的男人。

    温行川垂头深深凝视她,终是未发一言,转身离去。这夜是二人第一次因吵架分开安寝。

    温行川再爱妻子,贵公子的面子和里子都无法放下,离开内室前他深深回望她的脸,想透过她毫无表情的面颊看穿她的内心,如何这般冷酷?曾经那个热烈纯真说爱他的小女子,去哪里了?

    在书房躺下时,温行川取下玉佩,摸着它。真希望这段日子不复存在,回到她刚刚递给他玉佩,笑眼盈盈解释这是来自他们对的楹联那时……

    冷元初在温行川走后,握着她的那块玉佩脱力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中,呜咽哭泣。

    最爱的人说最伤人的话,如何走出?夫君是亲王最爱的儿子,他们当然秉持同一观念,冷元初,你为何要对此心存侥幸?

    郡王夫妇吵架的事情,悄然在亲王府传开,林婉淑听过只觉头痛,把温行川叫过来,要儿子先低低头,新婚夫妻如何会有隔夜仇。

    “川儿,如何要与初儿冷淡这么久?去岁出征,每每来信都要问候初儿,后来你们在一起,琴瑟和谐,为母发自内心为你们高兴。初儿性格天真烂漫些,她来王府后,与宁儿热络,对我也是极好的,不比之前府内一潭死水好多了?”

    温行川把玩着母妃珍藏的茶杯,沉默不语。

    “川儿,你父王已经允许初儿经营大板巷,你最是听话,现在要违背你父王的想法吗?”<                                                “母妃,”温行川放下茶杯,转过身来面向林婉淑道:“当初您与父王谈和离,是什么样的心情?”

    林婉淑沉默一会,只道:“是你父王不善言辞造成的误会,川儿还是要多与初儿把话说开……”

    “可是母妃,儿臣不懂,自幼季太傅所教重农抑商之义:六畜生于时,百物聚于野,此富国之本也[1]。如今商贾不以仁义为先,反逐利为乐。披采众利,聚之一门,虽于私家有富,然公计愈贫矣[2]。儿臣自知身份,为政之人目光应当长远。

    最主要的是,父王,此前对冷家一直打压蔑视,不正因冷家敢召天下商贾,行撼国之根本?”

    林婉淑轻轻叹气,“关于政事,我不与你多言,既然娶了冷家女,该有的尊重要给。”

    “可她完全不尊重父王,亦不尊重我!”温行川颓丧坐下,“我一向耻于女子放荡街巷,不知检点,与三教九流之徒吃酒逗笑,可她现在,背着我做这些,要我面上如何过得去?”

    “她不是你想这般……又何必贬低初儿至此?”

    ……

    静霭堂外,冷元初来找亲王妃请示离府送账,见温行川在没有抬脚进去,阻止仆人通传,立在门外将夫君的话听得真切。

    每句话都如钝刀子,一下下划得她血肉模糊……

    这些日子,冷元初想过主动找温行川道歉,尊礼重法的夫君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那日她使着性子,言重了,是她不对,正如推销货物,要找到他能接受的话语,和言细语达到目的。

    但是现在无意间听到温行川的真实想法,冷元初一点都不想忍了,转身走出静霭堂的园子,坐着步辇回到仰止园,一路上不断为自己顺气,避免气血上涌。

    到了仰止园,要甄嬷嬷告知三兰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脱下按照温行川喜好做的春裳,狠狠摔在床上,从衣柜中取来自己未出嫁前喜爱的鹅绒色轻锻裳,换好后带着自己的仆人离开亲王府。

    “王妃娘娘,不好,不好了!郡王妃带着佩兰她们离府了!”仰止园其他仆人哪敢拦,只好急急告知亲王妃。

    温行川还在母亲这边困窘如何处理夫妻关系,听到话猛然起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冷元初竟然是这样,这样抛弃了夫君!

    怒火如浪,冲击他的理智防线,温行川来不及和母亲说什么,冲出静霭堂,飞身骑上他的飞赤马,奔出王府寻妻。

    温行川追出王府没有多远,看到自家马车停在路边,驾马靠近,不曾想驭马夫慌忙跪地说着郡王妃随便租了个马车走了!

    温行川用马鞭对着车行老板,听好元初租走那辆马车的特征,再度朝着那个方向寻找。

    未行多远,看到那辆破旧的马车停在一小摊边,马车边有他熟悉的——

    从未见过笑得如此开心的冷元初,眉眼间洋溢着喜乐,在镯子铺为玉兰姑娘戴手镯。

    微风吹过,只见妻子衣袂飘然,长身玉立。身上穿的不是首府女子流行的服饰,却衬托她愈加俏丽出尘……

    温行川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去,毫不顾忌街巷的行人,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紧紧锁住,毫不在乎她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