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才将一副碗筷推到他面前，让他用碗筷吃，他则用眼偷看小丫头。

    

    张继胜暗暗感叹，他是有病的人，智商只停留在几岁。虽然个子高大，行为却幼稚可笑。从小到大，不知经历了多少嘲笑欺凌。

    

    “婉儿，不得无理！你要学学姐姐素汐端庄淑女。怎能随意欺负他！”

    

    “爹爹！我没欺负他，我在教他规矩！张先生都没上桌，他就要先吃，而且用手去抓，这很不卫生的！”

    

    张继胜笑着道：“婉儿说得对！吃饭一定要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不过，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饿了直接开吃，不用等谁，饭菜管够。”

    

    赵婉儿得意道：“爹爹！先生都说我说得对。徐傻子他什么都不懂，傻傻的。我教会他，以后就不会再用手去抓饭菜了！不然永远是个傻子。”

    

    “徐小哥以前可不傻，他是被人打坏脑袋，才如此。”赵素汐争辩道。

    

    “你们都认识他？”张继胜故意疑惑道。

    

    赵明礼道：“当然认识，他叫徐小楼。说起他们家，以前可是大户。四九城大半的人都认识他们家，他父亲徐奉池是有名的绸缎庄大老板。可惜好几年前染上了毒瘾，天天吸食福寿膏，败光了积蓄家产。

    

    因为借了菜市口龙爷的高利贷，还不起，被龙爷的手下活活打死。后来，龙爷找他们孤儿寡母还债。见徐奉池的女儿，也就是小楼的姐姐徐惜君漂亮，就将她抓走。

    

    在抓的过程中，小楼拼命保护姐姐，被龙爷用铁球砸中脑袋，倒在地上昏迷了几天几夜。他娘以为他活不过来了，准备给他办后事。却没想到，几天后，他自己醒了过来。自此，他就成了傻子。

    

    而他姐姐，被龙爷卖到了八大胡同的窑子里。这些年，也多亏了他姐姐接济，不然，他们一家就得全部饿死……。”

    

    徐小楼家的事，被赵明礼娓娓道来，让张继胜握紧了拳头。而徐小楼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已经吃光了碗里的饭，和面前的菜。好在饭菜足够，份量很足，是张继胜早有预知的。

    

    “这个龙爷是什么人？”张继胜问道。

    

    “他是辅国大将军奕匡的人，这家伙开烟馆、设妓院，办赌场、放高利贷……。几乎无恶不作，逼死过很多人，很多人因他而倾家荡产。小楼的父亲徐奉池就是被他引诱，吸食大烟而一发不可自拔，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