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二分之一法兰西75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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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掉光的我只好掀桌了》 

    有病。

    琴酒讨厌飞鸟彻羽说话的态度,熟稔自然,像是他们之间九年的隔阂从未有过,之前的龃龉从未发生,还是可以不讲礼貌直接推门而入的关系。

    事实上好像也确实如此:就像是曾经的无数次,他总能在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犄角旮旯里精准找到飞鸟彻羽一样。

    理智尚且在仔细斟酌,心跳就先一步歇斯底里:

    就是!就是!就是!

    “……你这张脸真是令人作呕,”琴酒感受着掌心里鼓动的脉搏,嫌恶地狞笑,就像是曾经无数次猫戏老鼠时露出的表情,“我要吐了。”

    真挑剔。

    飞鸟彻羽默默叹气,收回了最后一丝供给的魔力。

    霎时间,面上的易容颜料像是融化的积雪,一滴滴滚落,露出塞壬本来的样貌。苍白的头发瞬间暴长,如海浪一般淹没他的双手,覆盖住深色的地毯。

    琴酒嫌弃地松开了他的脖子,嗤笑一声,从他身上起来,找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翘着一条小腿,点燃了一颗烟。

    他不担心拉开距离之后,飞鸟彻羽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事实上,像飞鸟彻羽这种纯粹的炮台型法师——手长前摇长,高伤低机动——是完全不具备处理眼前事态的能力的。【言灵】中最短的指令需要完整地吐出两个音节,而在这个距离这个时间内,琴酒有八百种办法放倒他。

    更别提飞鸟彻羽现在手腕上还扣着限制魔力流动的秘银手铐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烟头处的火苗就明显向前蹿了一截,燃出一段不长不短的烟灰来。

    没了琴酒的钳制,飞鸟彻羽也立起身子,摊开尾巴,坐在地毯上。

    琴酒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剪过了,但是发质依然顶级,又顺又长,是白色人种中很罕见的硬直型,一直漫过腰线。

    但是塞壬的头发比他更长更厚,很不幸的是,刚刚解除易容的时候,他的头发被塞壬细软微卷的发梢轻轻钩住,白发和银发混在一起,像是两张粘连着的蜘蛛网。

    分不清楚谁是谁的。

    琴酒暂时掐了通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飞鸟彻羽,神色晦暗难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飞鸟彻羽想了想,伸出双手,因为手腕被紧紧扣住的缘故,于是一起手心朝上,做势要伸手去接他的烟灰。

    阿阵应该不会把脚踢在我脸上吧?

    ……应该不会吧?

    飞鸟彻羽在心里默默复盘了一下,确定他没有专门爱打别人脸的爱好,也没打过自己的脸。

    琴酒可太了解他了,了解到只要飞鸟彻羽耳羽一动,就能知道他在憋着什么坏。

    就比如说现在:

    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狗资本家,和他跪在面前伸手接烟灰的少年奴隶.jpg

    “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琴酒意识到他暗戳戳地内涵之后,不出意外地被逗笑了,当然,是狞笑,“更讨人厌了。”

    飞鸟彻羽眼型圆,眼白少,不说胡话干坏事的时候,就显得很乖,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就顶着这张脸极具迷惑性的脸,没什么表情,仰着脸看着他,就像塞壬曾经无数次蛊惑无知的蠢人那样。

    但是琴酒不吃他这一套。

    塞壬这个种族,无不轻佻残忍,美艳凌厉——口蜜腹剑,佛口蛇心。

    而“飞鸟彻羽”在这个基础上更胜一筹,因为他还会用似有实无的“真心”骗人,就像是那伊甸园的毒蛇,引诱无知的人将红艳的禁果吞吃入腹。

    殊不知那却是果腹的砒霜,止渴的鸩毒,最后只落得一个肝肠寸断的下场,还要受他一句奚落:

    当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男人伸手将烟灰掸在了手边的烟灰缸里,顺着他的右眼眼尾往下数去。

    三颗泪痣。

    啧。

    真碍眼。

    “组织不会要香槟的命。”

    不论是【潘多拉】,还是“叛徒香槟”的缘故,都不会是简简单单丢一条命就可以结清的债。

    飞鸟彻羽将双手叠在他的膝盖上,上身贴住琴酒支起来的那条小腿,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背上,这个距离,琴酒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节律的心跳。

    “我知道。”

    “但是我想。”

    无关立场或者身为“琴酒”的责任,单纯的个人立场。

    “我知道,”飞鸟彻羽低低地应声道,像是曾经无数次应许的那样,“我期待着。”

    银狼一样的男人突然暴起,掐住塞壬的下颌,将他向后掼倒,好在是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只是有些懵,并不疼。

    琴酒从嘴里夺下吸了一半,还带着火光的香烟,不容置啄地摁在飞鸟彻羽最末的那颗泪痣上。

    挣扎几乎是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