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囚鸟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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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小家伙,转了转眼睛,最后拍板决定下来,“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黑泽阵’要全须全尾的回来。”

    挂钟的时针指过十一点,飞鸟彻羽窝在沙发上,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手里是黑泽阵前段时间买菜的时候顺手带回来的,精装版小说,俄文版。

    飞鸟彻羽识字量不太多,需要一一对应着字典查,读的很慢,读了几天才看了三分之一,不过好在记忆力还算不错,查过了一次之后就不用再翻第二遍。

    随手夹一片鳞在自己读到的地方,把字典和书一起丢在沙发上,塞壬舒展开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现在有些酸痛的尾巴,变成双腿,趿着毛绒拖鞋,洗漱干净之后,独自缩在被子里。

    ……阿阵今天晚上没回来。

    所以很安静,只有自己的声音,还有某只只知道喘气,几乎见不到面的猫。

    随便吧,谁关心那只丑猫在干什么。

    飞鸟彻羽换了一个姿势,把翅膀和尾巴在床上全部舒展开,还是感觉很奇怪。

    ……总觉得床上空落落的。

    贫血导致的手脚冰凉,即使是睡在开着地暖的温室里,裹着厚厚的被子,也感觉怎么也暖不过来。

    冷死了。

    飞鸟彻羽又缩成一个小团,把尾巴圈起来,然后翅膀枕着一边盖着一边,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蚌,                                                然后拉上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飞鸟彻羽在黑泽阵的管束下,作息很规律,现在应该是已经入睡两小时的点,被打乱了作息的身体已经很困了,连思考都时不时地被疲惫打断,就像是一台连接不好的收音机,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但偏偏越是困倦,就越是睡不着。

    努力了半晌的飞鸟彻羽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放弃了根本没用的努力。

    “没有危险”是去干什么呢?

    阿阵现在在干什么呢?

    ……说不定会很开心,不用和某个“白萝卜”、“老鼠大王”、“傻鸟”在一起,摆脱麻烦说不定会笑出声来。

    嘁。

    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俨然成了飞鸟彻羽脑海中的第一大麻烦,只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才能缓解现在自己抓耳挠腮的心情。

    想了半天找不到结果的飞鸟彻羽从床上弹起来,裹进被子,蠕动到窗边,把窗户推开一小条缝。

    冷风灌进来,让原本就暖和不起来的卧室更是雪上加霜。

    飞鸟彻羽对着窗边“嘎嘎”地叫了两声,不一会拖把顶着自己显眼的白色脖颈,扑扇着翅膀降落到窗外的防盗窗上。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住在监狱里面的囚徒。

    塞壬学各种语言可比学写字快多了,对着拖把一阵嘱咐,目送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连忙关上窗户。

    ……感觉更冷了。

    这个冷冰冰空荡荡的房间实在没有办法忍受,飞鸟彻羽做出了迁徙的决定。

    一只手拖着自己的小熊,另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顶在头上,剩下的部分太长了就只好拖在地上,像是未开屏的孔雀尾巴,让任何一个家长看见了都要血压飙升。

    但是阿阵现在不在。

    飞鸟彻羽理直气壮地想着。

    谁叫他不管着我呢?

    所以怎么想都是金酒的错。

    新的“栖息地”是在另一间卧室的衣柜里。

    这里从主人第一天入住之后就没人睡过,整洁的像是停尸房。

    飞鸟彻羽拉开自己藏羽毛的那只抽屉,之前积攒的羽毛已经大半填进了枕头,现在只有很可怜的一点点,压平了勉强可以铺满一层。

    衣柜很大,原本是出于多放东西考虑的,现在蜷缩起来的时候,可以勉勉强强塞下塞壬长途跋涉带来的所有行李:一个枕头,一只小熊,还有一个七岁的小孩。

    被子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扯进来一个角盖在身上,剩下的大半被迫很可怜的躺在外面的地板上。

    说实话也还不赖,身下是绵软的羽毛,再往下是铺的整整齐齐的鳞片,侧躺在里面,翅膀又当被单又当被子。

    就是还是好冷,不过勉强凑合凑合也不是不可以睡。

    ——总比那个冷清的大床要好。

    实在是太困了,逃离了那个寒冷的地方,飞鸟彻羽终于熬不住,合上眼睛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好像隐隐约约又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