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二分之法兰西75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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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泽阵把绑在祂身上的腰带拎出来一截,把香槟吊在角落的水管上。

    香槟枯竭的魔力现在已经用不出来言灵了,但是祂可以扯着听起来就快要批了的嗓子,发出噪音:“我不要站?!”

    黑泽阵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躺在床板上装死:他已经有两整天加一个上午没合眼了,刚刚又洗了凉水澡,现在两鬓“突突”地跳,一钻一钻地头痛。

    ……感觉快要猝死了。

    香槟脸色惨白,但是不妨碍祂折腾。

    先是裹着黑泽阵的风衣在地上滚来滚去,黑泽阵没反应。

    再是把尾巴拍的“啪啪”响,黑泽阵充耳不闻。

    最后开始学各式各样的的动物叫,黑泽阵零帧弹起,抓住香槟的后领子,将祂提起来摁在床上,隔着衣服打了祂两下:“发什么神经?”

    “你有病!”

    香槟觉得黑泽阵有点黑心:

    本来满心期待着,黑泽阵一回来就能收到自己的“大礼”——帮黑泽阵处理掉了,一个对他满怀敌意的潜在威胁,并且只是被关禁闭而已,都没有付出什么代价,他应该开心才对。

    接过半句夸奖都没有不说,反而冷着脸叫自己在角落里面罚站。

    “太不讲道理了!”

    黑泽阵困到僵硬的脸上,拧起一个杀气腾腾的“笑容”:“……你觉得我应该夸你吗?”

    香槟也不甘示弱地瞪他。
    香槟就是这样贪心,做了坏事,又想要名声,于是颠倒黑白,还认为自己委屈。

    手心拍在祂的尾巴上,隔着衣服,发出又一阵的闷响:“哪做错了?”

    香槟企图率先低头合好:“……不应该在你很累的时候,一声招呼不打,擅自做决定?”

    这样想想也确实如此:

    做任务肯定也很累了,本来阿阵可以回来之后很舒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吃好吃的饭菜,而不是现在在禁闭室里面将就。

    小孩放软声音,撒娇讨好道:“对不起嘛,以后再也不……”

    被黑泽阵一巴掌打断了。

    给了台阶他不下,塞壬倔脾气也上来了,硬是咬着牙不肯吭声。

    但是黑泽阵从来也不缺乏和猎物对峙的耐心,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起来,一个收着力下手,一个充当锯嘴葫芦。

    直到香槟突然迸发出一声惊叫:“你拔我的鳞?!”

    黑泽阵动作一僵,连忙把祂解开:只见塞壬原本珠光宝气的尾巴上,靠近尾鳍的部分缺了一块,没能反光,可怜兮兮地裸露着肉粉色的皮肤。

    “是你自己蹭掉的。”

    ——也有可能是之前给祂清理的时候搓的太用力了。

    对于香槟而言,祂可以接受黑泽阵的冷言冷脸,或者是被他打几下也没所谓——反正都是收着力的,也不怎么疼。

    但是拔鳞片和羽毛也太过分了!

    于是冷战开始了:

    香槟在墙角站了一中午加一下午,即使尾巴因为久站之后变得酸痛到失去了直觉也不肯吭声,直到黑泽阵叫祂来吃晚饭,抓住祂的小腿,揉捏放松,然后可怜巴巴地挤在一张硬床板上睡觉。

    小孩认为这是黑泽阵别扭式的让步,屈尊降贵地勉强同意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黑泽阵被自己精准的生物钟叫醒,例行的晨练之后,把香槟叫醒,收拾妥帖,两人挤在一起吃完早饭:

    “去那边站着吧。”

    香槟:?!?!?!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黑泽阵叫了两声,塞壬站在墙角,就当是没听见。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黑泽阵叹了口气:

    “……我管不了你。”

    亮银色头发的少年放弃了,在和“香槟争辩是非”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讲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香槟不会改的。

    说到底,黑泽阵现在也才十四岁,没道理要额外负担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孩,尤其是祂本身就代表着麻烦和危险。

    “等出去我们就散伙吧。”

    香槟突然意识到,这次的情况和之前都不一样。

    往常不论黑泽阵再怎么嫌弃祂,讲祂是蠢货,只要粘一粘,撒撒娇,认错态度拿出来,事情总能糊弄过去。

    ——黑泽阵的“讨厌”是很宽容的,只要祂不做出什么大事来,小毛病小瑕疵都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这次他是认真的。

    阿阵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