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囚鸟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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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掉光的我只好掀桌了》 

    “醒醒。”

    才睡下没一会的飞鸟彻羽被摇醒,睡得凌乱的头发膨起来,脸上印着绒布沙发上面特有的红印子:“……天亮了吗?”

    ——这是身体醒了,但是脑子还没醒。

    “刷牙去,”黑泽阵抓住飞鸟彻羽的翅膀,把他提起来再放到地上站好,推推他的后背叫他往前走,“刷完牙再睡。”

    要是长出来蛀牙,黑泽阵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个白大褂又要碎碎叨叨成什么样子。

    飞鸟彻羽真的很困,才睡了一小会就被叫起来就更困了,摇摇晃晃地趿着拖鞋往前走,眯着眼睛踩着板凳刷完牙,眼见着就要一脚踩空,又被眼疾手快地黑泽阵一把捞住,提着进了,丢到床上。

    劳累了一天的少年终于躺在床上,被被子包围的时候,身体的每一块劳累的肌肉都不约而同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黑泽阵闭上酸痛的眼睛,准备迎接睡梦的到来……就听见有谁在挠自己卧室的门。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黑泽阵困得头疼,坐起身扬声道:“进来。”

    三分烦躁,三分认命,还有四分是心如死灰的麻木。

    门外传来窸悉簌簌的声音,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门把手,一个模糊的影子推开门,挪窝的时候也没忘了自己的毛绒玩具,又折回去把门推上,吧嗒吧嗒地挪到床前,把被子掀开一个缝,慢吞吞地钻进去。

    很好,听脚步声是没穿鞋——还好吃饭之前刚拖了地。

    黑泽阵明知故问:“……你又要干什么?”

    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自己睡的,问就是自从飞鸟彻羽和他一起过过夜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自己睡过。

    飞鸟彻羽困得声音也黏黏乎乎的粘在一起,嘟嘟囔囔地有点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在被子里面拱了半天才探出头来:“外面好冷。”

    你就穿一件睡衣在外面乱逛当然冷了,不冷才怪呢。

    不过好在飞鸟彻羽睡相很好,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基本上睡着的时候什么样,醒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微凉的体温很快就在被窝里面缓过来了,就又到了每晚睡前说小话的环节:

    “……人类都要过生日的吗?”

    “不是,”黑泽阵开始例行的应付他各种古古怪怪的问题,“有的过有的不过。”

    “为什么要过生日呢?”

    “因为想吃蛋糕。”

    “那不喜欢吃蛋糕的呢?”

    “不爱吃就不过。”

    “只能过生日的时候吃吗?”

    “对,不过生日的时候吃了要剃头。”

    “那很想吃怎么办?”

    “蹭别人的生日。”

    飞鸟彻羽“哦”了一声,想起来什么似的:“我也喜欢吃蛋糕。”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不知道。

    组织里当然没人搞这种东西,但是在家里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过过。

    在Marino,“诞生”从来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飞鸟彻羽记忆中很少见到自己的父母,有钱就是有这种好处,不用自己亲自带小孩。而且从现实的情况来讲,那么多孩子,他们也不可能一个个都分配精力,那岂不得累死。

    在少数几次的记忆里面,“父亲”是一个十足的癫狂的艺术疯子,他疯狂地迷恋自己的“缪斯”,创造出一个个大差不差的孩子,妄图这里面的某一个讨得“母亲”的欢心。

    而“母亲”是被剥夺自由后歇斯底里的困兽,对“父亲”这种自欺欺人的过家家恨之入骨,无差别地对着所有见到的活物倾泻怒火,尤其是顶着她的脸的怪物。

    剩下在这两座大山夹缝中生存的孩子,就像是被关进蛊罐中的蛊虫,为了争夺那一点点勉强苟活的养分,杀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杀死,优秀的活下来,直到被“父亲”新画出来的,更优秀的“弟弟妹妹”淘汰。

    周而复始,直到养出最毒的蛊王。

    “……不知道,下雪的时候吧?”

    黑泽阵随便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抽空给你过。”

    没时间就算了。

    “阵阵……?”

    “又干什么?”

    “要是他们来抓我们回去怎么办呢?”

    黑泽阵有点烦了,虽然他真的是很有耐心的性格,但是被频频打断睡眠还是有点不爽:“在那之前我先掐死你行了吧?赶快睡觉。”

    于是飞鸟彻羽满意了,乖乖闭上眼睛,给嘴巴拉上拉链,不一会就陷入了梦乡。

    迷蒙中,感觉被谁掖好了被角。

    *

    塞壬一旦开始换牙,褪羽和换鳞也是同步进行的。

    牙齿不用说,鳞片也还好,很显眼的半透明珠光色,没有尖锐的棱角质地也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