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二分之一法兰西75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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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掉光的我只好掀桌了》 

    黑泽阵不许香槟靠近抱他,香槟就抓着他的手不放,很小声地给自己伸冤:“他先抓我的……”

    “你不讲道理,不能自己是坏蛋,还要拿着另外的标准要求我……”

    黑泽阵低头看着眼前的孩子,蔫趴趴地给自己找补的同时,还默默控诉自己的不近人情,双重标准。

    就像是在观看一本早就被透漏了结局的侦探小说,因为早就看破了谜底,所以每一个情节每一个镜头都像是在旁观凶手荒诞又滑稽的独角戏,再惊艳的桥段都没有办法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香槟不是自愿到组织里来的。

    这点见过祂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香槟自己也从未遮掩过,甚至一直对着周围的成员跃跃欲试地伸爪子。

    更何况有些事情不能细想:这么小的孩子,没父母,又正好被组织捡到,还顶着一个这么滑稽的名字的可能性有多少?

    黑泽阵很清楚,对于香槟来说,周围的所有人都不无辜,无非是主谋、帮凶、从犯的区别,香槟理应平等地对所有人都抱有恨意。

    包括自己在内。

    这种微妙的对抗会一直持续到“主人”对香槟失去兴趣,或者香槟先一步被驯化。

    黑泽阵清楚自己应该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不是两种标准要求你,而是叫你注意自己的方式——除了你自己以外,你还见过哪一个像你这样,专门盯着别人脖子咬的,或者特意去抠别人眼睛的?”

    黑泽阵其实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香槟对自己的兴趣能始终如一且经久不衰。

    ——按理说自己也不过是祂一时兴起的监护之一,香槟之前怎么对待其他“同行”的,黑泽阵早就看在眼里,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在意才是怪事:

    “你很喜欢在丧尸片里面担任特技演员吗?”

    香槟感觉黑泽阵说的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清楚具体有哪里不对:“……本来也不是人,就是应该这个样子。”

    “把你的对手当成敌人处死,而不是把他们当成牲畜屠宰——至少下次学会借助工具吧?”

    黑泽阵有时候也会嫌弃香槟有些埋汰:有这个脑子,一天天的和会说人话的狼孩一样,算是怎么回事?

    先从学会用脑子克制本能开始。

    香槟似懂非懂,但这不妨碍祂给黑泽阵谈条件:“……那要是我听话的话,你别不要我行吗?”

    ……所以说,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耿耿于怀啊。

    黑泽阵才不上套,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看你表现。”

    *

    自从那天的“开诚布公”之后,香槟开始有些在黑泽阵面前小心翼翼地,虽然照样是各种惹人生气,但在这之后多了小心翼翼观察的环节。

    而且粘他粘的更紧了,黑泽阵一离开祂的视线范围,就开始焦虑地绞自己的头发,给自己编小辫,又不敢跟上前去,害怕再被讨厌。

    但是香槟的手艺又实在很烂,编了多少次都没有什么长进,每次都把头发弄成解不开的结,最后等黑泽阵回来的时候只好拿剪刀把这一缕头发剪掉。

    即使就是面对面的距离,没有眼神交流,黑泽阵都能感受到香槟在竖起耳羽,暗戳戳地听着他的动静。

    一直把塞壬本来柔顺整齐的头发剪成烂拖把条之后,没什么带孩子经验的黑泽阵才后知后觉:

    ……对这个年纪的小孩,尤其是家长不在身边的香槟来说,“不要你了”这种话好像有点过分了。

    而这种焦虑在他下一次要出任务的时候爆发了:

    黑泽阵看着站在自己行李旁边,被精心打扮过,甚至还做了头发,弄成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旁边猩红眼的男人对香槟从未有过的“温顺”显得很是受用,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伸手去捏扣在香槟脖子上,被领口遮住加装了定位的束缚器,一边还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细细叮嘱出门的注意事项。

    上一次还对他没个好脸色的小孩这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怔怔地不敢躲更不敢发脾气,只知道僵着身子胡乱地点头。

    “麻烦玩够之后,把祂好好的带回来。”

    黑泽阵低头应下,领着香槟转身离开。

    顶着某人如芒在背的目光,香槟好像是想要抓他的袖子,但是又怕黑泽阵拒绝,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然后被察觉到的黑泽阵一把抓住手腕,小孩子细嫩的皮肤被带着薄茧的手心攥住,拖着他一起往前走,把祂塞进组织特派的小轿车里。

    ……想抓就抓。

    车里的气氛很是沉闷,司机沉默地开着车,香槟腰杆挺得笔直,黑泽阵也不肯说话,在这个小盒子一样的密闭空间里,弥漫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直到下了车,搬进临时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