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二分之一法兰西75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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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人类。”

    可惜就是现在组织的重点研究方向是在“攻破衰老,打破人类寿命极限”的方向,香槟只有一个,平时配合吃药身体都有些负担不过来,不然估计在脑科学研究方面应该也很有研究价值。

    “虽然看起来祂的表情和一般人类无异,甚至泪腺也很发达,但事实上对于祂来说,‘表现出伤心’和‘实际感受到伤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以你想说什么?”

    黑泽阵已经开始对男人的长篇大论,喋喋不休而感到不耐烦了。

    和我说这些想干什么?想要我可怜祂吗?

    且不说这种多余的情感究竟是不是闲的,多做点任务就老实了——香槟不是亲口讲过,自己最讨厌被可怜了。

    “我的意思是,别被香槟骗了,祂就是个没有人性,披着人皮的怪物。”

    谁知道祂对黑泽阵这么热忱,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宫野厚司倾向于是后者。

    这点没有谁比差点家破人亡的宫野厚司更有话语权了:不论是妻子在病床上憔悴的病容,还是女儿肩膀上刺目的伤口,都在一次次地提醒着他曾经差点就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家人。

    出于一点同病相怜的怜悯心,宫野厚司认为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这个被香槟盯上的可怜的孩子,以防他少不更事被塞壬蒙骗,再走了宫野家的老                                                路。

    但是黑泽阵并不领情,随便“哦”了一声,就当是自己听见了的意思。

    说的好像他不说,我之前就不知道一样。

    黑泽阵对此反应平平,认为自己更需要热水澡、伤药、吃饭和休息:

    “这里有淋浴间吗?创伤药我可不可以用?有地方可以做饭吗?”

    一看就知道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不过宫野厚司也没资格说什么,毕竟当初香槟对他们夫妻二人表现出来独一份的乖顺和依赖的时候,他们不也欣然接受了吗?

    “淋浴间在病房里面的隔间,对面是小厨房,你需要什么药我打电话叫护士来给你送。”

    *

    等黑泽阵把自己收拾妥帖之后,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银发的少年杀手轻手轻脚地换上了崭新的衣服,拿过毛巾给自己擦干头发。

    刘海有段时间没剪,一个多月的时间长得长了些,已经开始有点扎眼睛了,长了之后配上黑泽阵的脸,莫名还多了几分“潮流”的意思。

    不过黑泽阵不关心这个。

    ——反正都是要被香槟一通乱剪,最后自己只能捡着龙卷风席卷过的残局艰难补救。

    病房里没有第二张床,少年又抱了一床被子,在小孩的一侧躺下,再把被子角掖好,听着香槟假装睡着的时候,努力放平的呼吸声。

    组织的财大气粗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不但把病房装饰成堪比大平层,有配置厨房和卫浴,连病床都宽敞的罕见,两个人躺上去都绰绰有余。

    日本的十二月已经和“温暖”没什么关系,即使病房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香槟的体温依然很低,像是一条被钓上岸边,擦干水分的活鱼,带着海风特有的潮湿和阴冷,在被子的保护下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香槟开始变得很畏寒,虽然塞壬本来就是地中海物种,抗寒能力差,但是这样的温度看起来好像祂要在开足了暖气的冻死。

    在黑泽阵短短十四年的生命中,从没有被允许过真正拥有什么东西。

    一部分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他,就像是外出执行任务时候的配枪,在他手里捂热之后,被使用完之后,就要在严格的搜查下被回收。

    另一部分即使短暂的拥有过了之后,也会很快的失去,就像是在水族馆检票口,被摁下规整的圆形的孔洞,现在早被销毁不知所踪。

    这其中只有“香槟”是唯一属于自己,且失而复得的异类。

    组织的“香槟”不属于组织,就像是笼中的囚鸟不属于笼子。

    但这不意味着祂就与任何人都毫无联系——香槟是黑泽阵的手养鸟。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在香槟托着伤痕累累的尾巴,抱着滚烫的枪扑在自己怀里的时候。

    像是凭风而起的风筝,即使飞出一百米、五百米、八百米……纤细坚韧几乎透明的风筝线被攥在自己手里,所以祂总会回到自己手心。

    少年敞开被子,将浑身冰冷的塞壬裹进温暖的被窝,然后感受到某个装睡的家伙伸出指尖勾了勾他的手心。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