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二分之一法兰西75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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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后面的就会变得很容易。
“我家可有钱了,比组织都要有钱。所有人都应该听我的,也没有人会管我们,想去上学,去哪里玩都可以,可以研究魔法,每天都有好吃的,阿阵不用每次都拼上性命出去做任务……”我也不用在这里当实验耗材。
黑泽阵冷嗤一声,打断了小孩越来越小声的游说:“那你是怎么进组织的?”
香槟的父亲在北欧的一处小岛上有座城堡,经营着一家画廊,但是和其他以此道谋生的人相比不同的是,他不是出售自己的画技,而是出售别人的青春。
冰岛的维度太高了,在香槟的记忆里,每年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月是暖和的,祂那时候最喜欢在阁楼的落地窗面前晒太阳。
透过透亮的玻璃,就看到一个个只该在电视上,报纸上出现的风云人物,商界大鳄,老态龙钟的进来,青春洋溢的出去。
客人来的时候拖家带口,走的时候形单影只,感激涕零地。于是画廊里就会又多出一张新画,在祂来回经过的时候,瞪着一双双骨粉绘成的眼睛,无声地盯着祂。
那时候香槟也是小小的一团,喜欢窝在窗边的软沙发上,伸手去喂窗外来来回回像是土匪一样讨食的乌鸦。
他要死掉了。
很没由来的,香槟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说不清楚是诅咒还是预言,这是忤逆时间的代价。
直到城堡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很老很老了,比之前每一个来这里的客人都要老的多,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
香槟不 喜欢他,因为他已经太老了,浑身有股行将就木的老人味,和血肉腐烂的尸体味,几乎是一个活死人,偏偏身体还活着,还可以四处招人讨厌。
他来的那天,所有的乌鸦都盘旋在头顶的上空,像是在播报他的死讯。
——后来那些乌鸦给全城堡的人命送了终,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就只留下了香槟自己。
小孩被旧日的阳光晃了眼,一下卡了壳,张了张嘴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被我叔叔卖掉了——但是没有关系的,他没资格继承家产和姓氏,只要我们回去……”
“然后被他再卖一次?”
黑泽阵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祂的话,也拒绝了祂的痴心妄想。
他知道香槟不是一般家庭里面出来的小孩,不是因为祂睥天睨地的性格,而是祂理直气壮指使别人的态度。
好像大家都围着祂转是早就被习惯了的事情。
但是祂的叔叔有没有资格继承财产,和他有什么关系?
在组织里面,黑泽阵尚且可以依仗自己苦心练就的一身杀手的本事,为自己争得一处安身之所,跟香槟跑了之后呢?
依仗香槟的良心吗?
——香槟哪有这种东西?
黑泽阵能观察到,祂手里的枪口在颤抖,但他确信不是因为恐惧或者纠结,也许是因为手枪太重了,而之前的长途跋涉叫祂重心不稳。
“……还不跑?”
等别人来抓你吗?
“我在思考,”香槟直言不讳,“如果一定要到这一步的话,会不会我直接杀掉你会比较好。”
“……你不用言灵?”
“我肯定不能控制你一辈子吧?”
香槟从不勉强他,但是这是后来的后来,他作为琴酒之后才知道的事。
不属于现在的黑泽阵。
周边是十四具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厚重到几乎凝结了的血腥味——他们好像是在屠宰场对峙。
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就像是在玩什么弱智的游戏,谁都不肯率先开口认输。
良久,香槟好像不死心似的,率先泄了气。
“……没可能是吗?”
黑泽阵冷嗤一声,就算是答复。
负伤的少年杀手现在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香槟持枪的双手:
香槟没有经受过射击训练,这点在祂持枪的姿势方面体现的淋漓尽致,也没有什么射击的天赋,这个距离估计能“正中靶心”的可能性不高。
……小废物。
不过也没有必要去赌祂的命中率和好运气。
黑泽阵死死盯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考虑到自己腰侧的负伤情况,只有一次机会,只要能在香槟击中要害之前碰到祂,他有八百种办法将香槟放倒。
但是香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小孩终于肯摘下在祂头上焊死了的兜帽,露出被修剪过的头发,和脖颈间的银色束缚器,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我恨你,黑泽。”
要是你死掉就好了。
手指扣动扳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两人之间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