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忒修斯之船3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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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掉光的我只好掀桌了》 

    “……你疯了——你发什么神经?!”

    “我们早该疯了。”

    是了,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贝尔摩德想着。

    组织不会放过潜逃的叛徒,但是香槟也没打算放过组织。

    祂本就是踩着尸山血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讨债鬼,命债要有鲜血来洗清。

    但是对于贝尔摩德来说:“对组织不那么忠心”,和“上香槟的贼船”并不是非此即彼的迫选关系。

    前者宛如头顶达摩克里斯之剑,整日惴惴不安,而后者也未必更好过些,胜率几何不说,说不定是干脆走了人生的捷径——更何况与虎谋皮,与狼共舞……

    也要做好被拆吃入腹的准备。

    组织是吃人的地方,可是香槟也实在不算什么好东西。

    对于他来说,活着的尚且有图谋价值的是客人,他费劲心思想要掏空对方的口袋,而死了的有利用价值的是商品,后者往往被卖了还在做着“发财”的美梦。

    “……如果我拒绝呢?”

    飞鸟彻羽耸肩:“我想那些有钱有权就是快要死了的老东西,会很高兴见识组织的研究成果。”

    一直在吧台默默忙碌的酒保轻声掩上店门,将连绵的雨丝和微凉的秋风隔绝在外。

    一场暴雨可以掩盖很多东西。

    声音、气味、视线、生物痕迹……

    原本清明的,早已习惯的感官罩上一层薄薄的毛玻璃,连体温都被裹挟着一并带走,徒留一个徘徊在世间无处安放的影子。

    很适合老友叙旧的天气,不是吗?

    妩媚的女人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夹在指间,烟头明明暗暗,烟雾婷婷袅袅,模糊了飞鸟彻羽精致的眉眼。

    澄亮的火光一口口将时间吞下,然后吐出燎人的烟,直到完全燃尽,只留下一个印着口红印的烟头。

    “……你打算怎么做?”

    *

    飞鸟彻羽将手臂伸出窗外,一只周身羽毛油光水滑的白颈鸦扑扇着翅膀,准备从塞壬的手腕降落。

    却在临接触到的一瞬间,变成了一束包裹精致的白玫瑰,被飞鸟彻羽眼疾手快地接住。

    即使飞鸟彻羽手持传说中能“长生不老,死而复生”的宝石潘多拉,自诩是“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也依然对这一手感到惊奇。

    魔术和魔法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

    花瓣洁白完整,开的正是最好的时候,里面还残留着细小的水珠,是刚刚被剪下,从花店里包装好买回来的。

    可是花开之后,紧接着就该败了。

    “boke!boke!”

    黑羽盗一一边忙着和不知道怎么抓进怀里的乌鸦搏斗,一边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把从外面带回来的甜点盒子放在桌上。

    “拖把”是前几年赖上飞鸟彻羽的,时不时的来飞鸟彻羽这里打秋风,脾气比飞鸟彻羽坏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平等的对所有出现在面前的生物“boke”叫,完全提供不了一丝一毫的情绪价值。

    倒是很聪明,偶尔可以充当岗哨使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黑羽盗一这么看不顺眼。

    飞鸟彻羽从花束里面挑出开得最好的一枝,贴着自己临时充当发簪的红珊瑚魔杖,一起簪进头发里,其他的就顺手打包塞进窗台的花瓶。

    得益于塞壬的【言灵】,飞鸟彻羽可以役使周围的鸟类成为自己的耳目。

    “据说,市面上卖的玫瑰,出于成本、美观等等的考虑,往往会和月季混淆——但是月季喜荤,也是处理尸体的好去处。”

    就像是怪盗基德。

    四天后,国际知名魔术师黑羽盗一,将会“死于”表演事故,尸骨无存。

    黑羽盗一魔术不知道变了多少次,连带着poker face也早就炉火纯青,偏偏就是习惯不了飞鸟彻羽的阴间比喻。

    ……虽然被比作月季还是玫瑰他都无所谓,但是飞鸟彻羽刚刚把花簪在头上了耶?

    “……彻在干什么?”

    “收拾您的骨灰盒。”

    黑羽盗一:我难道看不见你在摆弄我的骨灰盒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折腾我的骨灰盒?”

    明艳的阳光穿过玻璃,吻在少年白皙的后颈和苍白微卷的发丝,飞鸟彻羽背光盘腿,精巧的秘银刻刀镌刻完最后一笔,抬起头来,被单片眼镜装饰的脸上露出一种很诡异的笑容:

    “黑羽盗一死后,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潘多拉的位置——尤其是您的坟。”

    虽然之前假死是黑羽盗一、黑羽千影和飞鸟彻羽三人早就商量好的事情,但是看着少年笑得这么……核善,黑羽盗一突然就心里没底了起来。

    “……我在骨灰盒内壁镌刻下了【炸死第一个打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