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二分之一法兰西75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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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掉光的我只好掀桌了》 

    “不要……不要……”

    香槟一边哭得期期艾艾,一边伸手去抓黑泽阵的袖口。

    还不忘仰着头找了一个最好看的角度对着他,企图像之前不知道多少次一样,发挥自己的种族优势蒙混过关。

    香槟当然知道自己很好看——“塞壬的美丽”就像“人类的智慧”一样,毋庸置疑。

    对于塞壬而言,“美貌”和“歌喉”是祂们赖以生存的利爪和牙齿,狡猾的特性更是海妖俘获人类的不二法门。

    于是,曾经千百次屡试不爽的把戏再次被摆在戏台上:“对……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黑泽阵不吃祂这一套。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敏锐的猎手就已经侦破了香槟骨子里的劣根性:

    我的塞壬会像深夜涨潮般到来,带着腥咸的海风,伴着空灵的鲸鸣,像是海水一般,温顺又无孔不入,将我每一寸的皮肤都拥入怀中。

    然后在第二天的清晨离去,徒留被丢下的行人帐然若失,分不清是绮丽的梦境,还是大海的蛊惑。

    远处的海水潮起潮落,若即若离。

    如若期许大海的拥抱,就得向着海水深处走去……

    贪得无厌,野心磅礴。

    于是把戏屡试不爽,故事从未停歇。

    ——祂说“再也不敢了”,而不是“我知道错了”。

    黑泽阵腿长手长,推住香槟的身体,就能叫祂再也没有办法前进哪怕是一步:“不许哭——再哭现在就不要你了,让你自己关在隔壁。”

    小孩闷闷地应了一声,眼泪说收就收,然后把脸上的泪水认真擦干净。

    这样不就更是说明,之前掉眼泪都是装的了吗?

    黑泽阵大概能理解祂的想法:

    哭泣比真心更有力量,泪水比事实更能折服人心。

    ——谁教祂的?

    黑泽阵感觉有种隐隐约约的胃疼:我真是疯了。

    死死盯着那双婆娑的泪眼的时候,竟然会期待在其中找到些许真情实意的恍然和无措。

    “……你用这种把戏,弄死多少人了?”

    香槟掰着手指数了数,没感觉这个数字怎么样,所以也没有必要隐瞒,如实报了出来:

    “十一个?”

    像是利口酒那样没弄死的不算。

    很简单啊。

    第一次对利口酒一家下手的时候,香槟就摸索出来阿莲的底线在哪里了,之后更是总结出来了怎么和他相处的办法——从什么角度,用什么特定的方式刺激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阿莲是不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失去香槟的,所以只要坐稳自己“受害者”的身份,就可以每一次都能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不败之地。

    黑泽阵冷嗤一声,不知道是为香槟的“天赋异禀”,还是为自己妄想驯化一支从未被人类社会成功教化的种族。

    而这个种族已然在公众面前宣布灭绝五百年了。

    但是他也才十四岁,远远没能达到张口就能教育别人的地步,只能一句句斟酌着说:“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你手上的人命比我多得多得多,没有资格讲我。

    “谁告诉你这样——谁教你的?”

    香槟看起来有点不服气:“就是应该这样的。”

    “就是应该你害别人,不许别人害你?”

    这是污蔑!香槟表示阿阵是个独裁的暴君:“不是!当然也可以害我——但是我更聪明,所以我成功了,傻瓜,呸呸呸。”

    黑泽阵听明白了。

    按照香槟的道理,大家都坏,所以也别虚伪地讲什么礼义廉耻,装什么好人。

    更贪婪,更狡猾,更强大的活下来,剩下的就活该被淘汰。

    祂对别人和对自己都是一视同仁的残忍,所以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大家都是野兽,丛林法则,仅此而已。

    “你这是社会达尔文主义。”

    香槟茫然地眨眨眼睛。

    好吧,小鬼不懂什么叫“社会达尔文主义”。

    没人教过祂这种东西,所以黑泽阵只能一点一点掰碎了给祂讲,就像是之前给组里的蠢货们拆解行动安排:

    “你觉得,之所以你可以害别人,而不是被害,是因为你更强大,所以只有强大的个体占据话语权,弱者就应该被吃掉,是不是?”

    香槟歪着脑袋听,想了想,半晌,点点头。

    感觉差不多是这样没错。

    于是黑泽阵继续循循善诱:“那我能打得过你,是不是说明我在你面前更有话语权——所以我想不要你就可以不要你?”

    香槟被绕进去,一下子急了,耳羽又膨起来:“不对?!”

    “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