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二分之一法兰西75 第(3/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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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背后发烫。

    “温带鱼一时半会也冻不死,”少年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扶着塞壬的下半身以防这个棉球滚下去,一边紧紧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说得好像少给你穿衣服了一样。”

    “再过两年我们就申请到南边去。”

    所以天太冷了也没关系,多穿厚一点,实在不行就搬家——总是会有办法的。

    飞鸟彻羽于是不说话了,从这个角度黑泽阵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听声音也能想象出来一个大概:被围巾遮住大半张脸,但还是能露出那一双狡猾到溜溜转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满肚子的坏水。

    “阿阵你是不是钓不到鱼?”

    那天究竟是钓没钓到鱼,琴酒后来有点记不清了。

    谁能把一桩桩一件件的琐事都刻在脑子里面,记得那么清楚?

    不过从后来的推断来看,应该还是钓到了的。

    从那天之后,塞壬偶尔地会抱怨淡水鱼有种水腥味,这么一顺思路,记忆就很快被一起唤醒了。

    当时对河鲜异常抗拒的飞鸟彻羽怎么也不肯尝试淡水肉,在黑泽阵吃过一口,并且再三保证没有问题,口味极佳的情况下,不情不愿地尝了一点点,然后留下了长足的心理阴影,一直到很久之后还要反复提及:

    “吃起来好像下完雨之后的泥巴——我们是泥巴怪。”

    飞鸟彻羽像他,长得不像性格不像,非要说的话找不出什么例子,但是总会在举手投资之间的细节之中透漏出些许一起生活过很久,彼此磨合过的痕迹。

    ——就比如塞壬总是脱口而出的古怪比喻句,和琴酒更是一脉相承。

    每每到这个时候,银发碧眼的杀手就会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偶尔心情好还特别闲的时候,还会伴随着一声冷嗤:“你吃过泥巴?”

    飞鸟彻羽当然是没吃过的,就只好被堵得说不出话,但是他也不记仇,不太重要的事情就更不往心里去,过几天就又把这件事给忘了,于是过个一年半载,冷不丁地被什么东西唤起了记忆,再想起来的时候,再提起一遍“泥巴”,然后再被他怼一次。

    琴酒松开了一直被自己抓在手心里面的脖子,连带着之前那些没意义的记忆一起,被一起甩在床上,发出一连串狼狈的呛咳。

    “……装够了?”

    飞鸟彻羽被他掐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发出一点声音都像是在撕扯着皲裂的血肉,只好用无力的双臂支撑起身体,勉强靠在床头,手中比比划划,借着昏暗的灯光,琴酒能看清楚他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

    ‘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当我是健忘症吗?”

    算是从实验室出来的弊病,太长时间太高浓度的药物和治疗魔法,飞鸟彻羽的身体早就对它们产生了相当程度的耐受性,严重到后来小病小伤都要尽量减少药物和魔法的干预,以防进一步拉高阈限,等到真正危急的情况时束手无策。

    可是已经在那时候习惯了药物和魔法刺激辅助,才能维系起新陈代谢正常循环的身体停了药物,就患上了难以维持的“懒病”——取而代之的是再生障碍。

    ‘我以为……’

    飞鸟彻羽抬手拭去眼尾的泪痕,努力平复自己的身体反应,即使是在装晕,被窒息的感觉也不是假的。

    ‘这个时候选择“杀掉”的话,对我们两个都好。’

    是吗。

    男人阴沉的脸色,没有给他留面子,当面冷笑出声:“是你自己代替我们两个,自己臆想出来的——但是你凭什么代替我做决定?”

    琴酒侧耳,听见了硬物啄玻璃的声音,就像是鸟类的喙——之前早就听过无数次了,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拉开窗帘,果然不出所料,是飞鸟彻羽在香槟时期就养在身边当狗腿子的那只白颈鸦,爪子抓住一个文件夹,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的不见外,半点不客气的从敞开一条缝的窗玻璃挤了进来,扑扇着翅膀,把文件夹递给琴酒,落到飞鸟彻羽手边。

    主人敷衍地抬手摸了摸它的背羽:‘现在脱离组织,我签了……’

    飞鸟彻羽一时间不知道“自愿赠予”该怎么说,他的手语完全就是半吊子,如果说给塞壬都不擅长的语言排个顺序,手语能够放在第二的位置——第一是盲文。

    但是说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琴酒已经自己看见了。

    男人拍开顶灯,一条条飞快地阅读着里面包含的内容,本就稀烂的心情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烂。

    飞鸟彻羽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脖子,而且很累,也不想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床头等他读完,把几张纸一起拍在塞壬的尾巴上,露出琴酒最擅长的表情——扯起嘴角的狞笑:

    “解释。”

    ‘我觉得可能你会喜欢的,还有以后应该会用得到的,都在这里。’

    包括但不限于,保时捷的股份,两座军工厂,一整条秘银脉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