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开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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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势压人不困难,让曹操应承下她的要求更不是最后一步。

    作为施法者,陈念隐隐能够察觉到那一层“联系”已经快要结成了,但到底还是差了几分火候。

    是以,从曹操的梦境中脱离以后,陈念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转而去到刘备那边。

    她能够将非曹操阵营的人单独剔除出去,可头一回施法,完完全全同技艺精湛四个字谈不上关系,这些人如今身处的梦境当是一片空白。

    陈念没有同刘备打过交道,但心中清楚现在是她的主场,无论如何,只要不自乱阵脚,行为处事上即使有疏漏之处,往往也不会成为问题。

    “刘使君,冒昧打扰。”陈念的开场白平平无奇。

    虽说和刘备遇见的场合里,对方总是多多少少会有开口说话的时候,但陈念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这位实际上并不是个健谈的性子。

    果然,刘备看过来时,面上的神色和先前在主帐中见到的相比,少了几分热络,开口的话也更像是慨叹:“先前只不过是听闻,还当传闻有夸大的成分……”

    “其实的确有,只是方向不太对而已。”陈念见他的态度还算松快,自己给自己造了把石凳坐下,“今晚这样闹了一遭,我在这营中已经待不下去了。”

    刘备不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一个带着隐晦疑问的眼神才刚投过来,那一头陈念就又紧接着开了口。

    “我给他们造了个梦,将彭城屠城后,许都遭了天谴,除却那位居住的宫室以外,尽数被流星砸毁殆尽。”

    刘备:“……”

    以如今曹操的威势而言,这位陈方丞能做出如此打算与捋虎须无异,敢这样做的人,要么是恨毒了曹操,已经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要么就是所求比风险更大。

    “方丞是彭城人?”刘备问道。

    陈念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

    “难怪方丞要铤而走险。”刘备了然道,“见故乡将要遭难,终究还是心有不忍。”

    尽管刘备瞧着和方才没什么区别,但陈念莫名还是觉得他周身的气质霎时便柔和了些许。

    以奇怪的方式刷了一波好感度,陈念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了,她也没法掰碎了讲,个中的原因只会越描越黑。

    即使这样的行为其实有一定“背主”的嫌疑——她得曹操的看重,但在大多数和曹操不对付的人眼中,当官那也是在老刘家的朝廷效力,溜了就溜了,没什么问题,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并无亲族,即使必须离去也没有什么挂念的,但总得为之后的事多加考虑。”陈念开口道,“我有一徒,尚在彭城,年幼孱弱……”

    “曹司空可知此事?”刘备问。

    “不知,我仅告诉了使君一人。”陈念摇头。

    照拂一幼儿而已,即使刘备才吃了个大亏,以曹操对他的“看重”,想要做到这样的事也并不困难。

    刘备应下,又问:“那孩子父母的姓名,如今年岁几何?”

    “父母的姓名不大清楚。”陈念回答道,“至于年纪……她现在还没出生呢。”

    刘备:“……?”

    这回答显然已经超出常人逻辑能够理解的范畴,陈念立马补上了解释:“总之,她同我颇有几分关联在,不求使君照拂,不过是我姑且认为……将来她会有同使君见面的机会,是以便想着为她留个名字。”

    她指尖在虚虚一点,一个“念”字便横空跃出。

    “同我一样姓陈。”陈念说道。

    “自是可以,只是以备如今的处境,见面之时究竟是何等光景,尚未可知。”

    刘备说着这样的话,但面上却没有什么自怨自艾的模样,“方丞既有通晓未来之能,可否为备试言一二?”

    “鸟脱樊笼,鱼入江海,不外如是,使君尽可放心。”陈念微微带着几分笑意。

    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意味着什么——他将会成功脱离这一层束缚。

    “那便借方丞吉言了。”点破到这种程度,对方又有着近乎神异的才能,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刘备也学着她变东西的动作拿出杯酒,敬了下陈念。

    陈念面不改色地有样学样,只是把杯盏中的酒换成了雪碧,一口闷了个干净。

    “事在人为,使君只需抓住时机即可,我说的不是什么吉言,事实而已。”陈念听着耳边响起的转换阵营提示,最后一丝联系在那一瞬间生长完成。

    先前同曹操定下的约定就此落成。

    彭城,不会再被屠了,她大可以放心,尽管经过战乱洗礼,注定又要生乱,但……

    思绪纷乱了一瞬,见着刘备面上掠过一瞬的愕然,陈念大抵知道施术的代价到了。

    “让使君见笑了。”她拿帕子一抹唇边,瞧着上边的血渍反而还笑了一下,“毕竟是同时控制多人的术法,若是能毫无限制地施放,那我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