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嘴皮子见长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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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明知故问。www.feiyange.com

    长房要将谢璨迎回,此等大事二房怎会不着人去打听呢?

    自然,这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秋蘅的事。

    谢璨才刚回府,连盏茶都未曾饮过,二房便已然发难,倒当真如秋蘅所言一般。

    谢璨看向一旁谢烁,道:“兄长,这位是?”

    谢烁装模作样道:“哟,瞧我这记性,竟也不曾提前与二弟言说家中情况,是为兄的错。这位是二婶婶,她是史部尚书冯大人的孙女。”

    听得谢烁如此说,谢璨方起身与之见礼,恭敬道:“璨,多谢二婶婶挂念。”

    “因我身上怀有谢姓物件,我养父捡到我之时觉着与我有缘,这才救下我一条性命。”

    “后来,我养父病故,夏县的谢氏一族欲将我赶出去,强占了养父留给我的院子。”

    “多得一位购买此宅的娘子眷顾,收留了我,还供我读书考学,如今才有了举人的身份。”

    一直居于正位未有开口的谢侯爷听得此语,道:“你,如今就是举人了?”

    谢璨再次起身与谢侯行礼,恭敬道:“回祖父的话,璨,十四得中秀才,十六中举,若无长兄寻来,此时当还是在府中读书,以备春试。”

    谢烁亦起身,对着谢侯爷行礼。“祖父,您是没瞧见,孙儿去寻他,他来开门之际,手中还不忘拿着书卷。”

    谢侯点罢头,随后摸上了自己颌下的长须,道:“煜儿中举之时,也要十八。”

    听得谢侯如此,长房夫妇自觉面上有光,侯府长子谢远不免得意。

    “父亲说的是,我自幼不通文道,只喜武艺,我家烁儿也如我一旁,右武轻文。不想,我这二子终于是有几分像父亲,喜爱文道了。”

    谢侯所说的煜儿,便是二房长子——谢煜。

    这谢煜十八中举,二十一得中状元,那是整个谢家最为荣光的一位。

    如今,谢煜还深受皇恩,在吏部供职。

    可如今,一个才刚归来的竖子,就已经要将谢煜的光彩夺去,冯氏自是不肯。

    她稍稍收了怒气,又道:“二侄子年轻有为,日后必是有出息的。”

    “咱们谢家也是有恩必还的人户,二侄子既说多得那位娘子照抚,怎也不将她带回禹南由我们谢府照顾。”

    “她能如此尽心帮你,即便是出身低些,入府为妾也是使得的。”

    听得冯氏如此言语,明芳县主头一个坐不住。“二弟妹这话着实不妥。”

    “我又何不妥?她一个未出阁的娘子,凭白照顾二侄子这么多年,咱们理应给她一个名分才是。”

    长房一家心中气急,谢璨听罢,对着冯氏恭敬道:“二婶婶,有些话若是由璨来说,恐有失礼之处,我先行给二婶婶告个罪。”

    随后,他又向着正位谢侯行罢一礼,道:“祖父,受人恩惠点滴在心,秋家娘子收留我,照抚我,我自当感恩。”

    “只是,二婶婶方才的话有失偏颇,孙儿想与二婶婶分说一二,还需祖父首肯。”

    “你说。”谢侯对着这个才刚见面的孙子还是有些好感的,不为别的,就他这小小年轻已是举人,便值得得此亲眼。

    “二婶婶,我为男儿身,于女子的许多事都不大懂。但我却深知,凭白毁人名节,等同取人性命。”

    冯氏听得此言,当即眉头紧拧:“何出此言?”

    “秋家娘子是善心人,故而收留了我,我与秋家娘子同居一院,却都是依姐弟之礼相处。”

    “秋家娘子教我为人处事之礼,还替我求得了去夏县于先生处求学,这于我而言是大恩。”

    “寻常百姓都知晓,逼人为妾,天理不容。”

    “我既受秋家娘子恩惠,怎能将她强行带入侯府为妾,这是报恩,还是报仇?此等恩将仇报之事,侄儿着实是做不出来。”

    “我此时年岁尚小,未曾思量过日后婚事,但我却也是希望能与祖父一般,得遇良人一生相守,纵是鹤发鸡皮,亦不忘故剑情深。”

    谢璨这话一出,堂内众人各有思量。

    侯府中人皆知,谢侯所属意的是二房早故的姨夫人。

    可他谢璨才将回府,自是不可能知晓这些。

    方才谢烁也有言在先,他未曾与谢璨提及府中之事。

    如此一来,这话便是两说了。

    谢侯听之,自是想起已故的心上人。

    而谢老太太听之,虽是心中略有不适,却终归不会将事怪罪到谢璨身上。

    长房亦是如此,而这二房,却是有气也出不得了。

    一来,谢璨明着驳了冯氏的脸面,以礼法公然挑了冯氏的错处。

    二来,即便冯氏知道谢侯属意的是已故的姨夫人,但在礼法一途之下,她的婆母只能是正妻的谢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