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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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魏芷说,“那两个人也是一样。”

    她夺过王琳手中的黑色塑料袋,转身往画廊走去。

    “小芷——”王琳慌乱的声音。

    她头也不回。

    ……

    “恐怖事件发生时,人们会不由自主地向最初安全感的来源寻求安慰和保护……一旦这样的哭喊没有得到响应,基本的信赖感开始破灭。受创者感到被完全放弃、全然的孤独,和被逐出那赖以生存的系统之外。此后,疏离和隔绝的感觉扩散至每一种关系,从最亲密的家人到最抽象的社群与宗教交友。一旦信赖感丧失,受创者觉得与其说他们还活着,其实更像是死了。”

    那天离开讲座的时候,陈教授向想要更深入了解心理创伤的张开阳推荐了一本书。

    《创伤与复原》,他在书店里抚摸着这本书冰冷的书脊,将它抽出来带回了家。

    自那以后,他每天工作之余,都会抽出时间来阅读。

    他的人生一帆风顺,对另一种可能下的生活一无所知。他想要了解那些深陷在光明背后的人的心理,好找到一件两件他能够为他们所做的事情。

    他依然记得陈教授的忠告,“没有人能够拯救他人”,但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他是人民的警察啊,他走上这条路,原本就是想要拯救他人。

    受过创伤的人如此普遍,以至于许多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发现自己陷在PTSD中,只是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一切退让都是因为“爱”。他忽然理解了之前见过的那些受到虐待却依然不肯离开的的原因。

    “爱”这个字,让张开阳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又在研究心理学啊,你是想转行吗?”拿着保温杯的老吴经过,停下脚步靠在张开阳的桌前打趣道。茶香和热气从他手中的保温杯里冉冉升起。

    张开阳连忙放下书籍,起身回应:“当然不是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老吴合上保温杯盖,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他,“你在我们所都有‘情感专家’的称号了,他们一遇到情感纠纷,就让你去帮忙调解。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张开阳一愣,没明白老吴的深意。

    老吴叹了口气,说:“你就愿意一辈子和情感纠纷打交道?你在警校的成绩名列前茅,不想跟一点大案子?”

    终于明白了老吴的言下之意,张开阳笑了起来,一口整洁的牙齿在晒成小麦色的皮肤衬托下更加白净。

    “我还好,什么案子都得有人接。只要能帮助人,我就觉得开心了。”

    “真是个傻子,就你天天跟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打交道还笑得出来。”老吴嘟囔道,摇了摇头,拿着保温杯转身走了。

    “等等,师父!”张开阳追了出去,“翁秀越的诉讼有新进展吗?离规定的判决时间越来越近了。”

    “你问我做什么?你不是私底下在和翁秀越联系吗?你该更清楚啊。”老吴没好气地说,显然不满他公私不分,脱下警服还帮翁秀越到处走访。

    “你都知道啦?对不起,师父……但我绝对没有滥用职权,我也是想能帮一点是一点……”张开阳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

    老吴从两个鼻孔里做作地哼了一声,眼神里却没有真的生气。

    “就跟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估计要败诉了。”老吴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这是我找法院熟人打听的消息,你可别转头告诉翁秀越。”

    张开阳的笑容在脸上淡去。

    “别白费力气了,把心思花在已经立案的案子上吧。”

    老吴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正要离去,张开阳再次叫住了他。

    第二天,张开阳和同事换班,提前休假。他向老吴软磨硬泡了一番,又是答应请吃饭又是答应送好茶,才让老吴答应从中牵线,让负责翁秀越诉讼案子的审判长和他见上一面。

    下午两点,张开阳怀着紧张的心情迈进法院庄严的大门。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他终于见到结束庭审的审判长。那是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瘦削男人,中等身高,大约是刚从法庭下来的缘故,脸上仍带着沉稳和严肃的表情。

    先简短地寒暄几句后,审判长亲自给张开阳倒了一杯茶。

    张开阳局促地起身,双手接过。

    审判长坐回对面的黑色沙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和老吴认识许多年了,他说他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头回见到你这样的小青年。我知道你这回来的目的,但我想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正想按照提前准备的说辞进入正题的张开阳一愣。

    “老吴说,梅满跳楼已经按自杀结案,这件事已经跟你们派出所,更跟你个人无关了。但我听说,你不仅用私下的时间帮忙走访,甚至还找到了我这里——我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