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长安行(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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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些文人的到访,尤其是这样的夜晚。
“这是什么曲子,听着好生耳熟。”台下有宾客听着曲子,看着胡十一娘的舞,不禁猜测道。
“像是从教坊传出来的燕乐。”
随着曲乐的声音高涨,于是便有人听出来了,“好像是《鹊踏枝》”
“难道十一娘子还请了教坊的乐师伴奏吗?”同时也有人疑惑道,他们纷纷将目光转向了伴奏的乐团。
“《鹊踏枝》虽是教坊乐,但早已传出民间,并非只有教坊司的乐师才能演奏出。”又有人道。
“那个乐师,看起来好年轻。”
昭阳公主就坐在这群文人的不远处,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而且比他们更早的注意到了乐师。
只不过与他们谈论的疑惑不同,对于这首燕乐,和伴奏的乐师,她最是熟悉,只是不明白,张景初刚到长安,为何会选在此地落脚,又为何会如此之快的与这家酒肆的主人,这样的风尘女子混在一起。
张景初看着鼓上舞,完全的投入进了演奏当中,琵琶声与那银铃响完美契合,紧紧抓住了台下宾客的心神。
就在她拨着琴弦抬头之际,却突然看到了台下一个熟悉的目光。
戴着戏面的少年郎,在暮光中望向她的眼神,与那天雪夜中所见,尤为相似。
“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
“一晌凭栏人不见,鲛绡掩泪思量遍。”
昭阳公主好像察觉到了张景初望向自己的目光,这道目光太过熟悉,熟悉到令她害怕,令她慌张。< 于是她拉起同样带着戏面的宫人,“我们走。”
“啊?”宫人正看得入迷,“郎君,怎么了。”
舞步随乐声停止,胡十一娘身上满是热汗,额前与颈间的碎发也都被汗湿。
她立于鼓上,向宾客们福身行礼,“奴家在此,恭祝诸君,上元安康。”
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声,“彩!”
“十一娘子的鹊踏枝,不输教坊,惊为天人。”
昭阳公主便在众人起身的欢呼声中离去,张景初见后,放下琵琶从栏杆处跳下,不顾胡十一娘的呼喊,追了出去。
“张郎。”胡十一娘不明所以,但宾客要紧,便只得回到台上一一答谢贵客。
张景初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停的抬头张望那个即将消失的身影。
“三娘!”
她的眼里充满了着急与恐慌,只想快点离开这座拥挤的大楼。
然而等她挤出人群,追到大楼外时,她追寻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就像在潭州一样,突然闯入,又突然消失,消失的彻底。
她站在酒肆前,眼里充满了失去方向的迷茫,泪水止不住的从眼框中往外流出。
“我知道是你。”张景初哽咽的说道,“三娘。”
“既然到了长安,到了这里,又为什么不愿意现身。”
“为什么要躲我!”
“公主。”宫人摘下戏面,不明白昭阳公主为什么要躲藏,“那个乐人,公主认识吗?”
昭阳公主靠在坊墙上,这里隔绝了外面的光照,同时也隔绝了视线,但是能够听见张景初的哭喊。
“张郎。”胡十一娘换了衣裳从酒肆里追出,很是意外的看到了张景初落泪伤感的一面,“这是怎么了?”
张景初擦了擦泪眼,“没事。”
“眼睛都红成这样,还没事?”胡十一娘拿出手帕,“给。”
但张景初并没有接下,“刚刚有些情急,忘了自己还在台上。”
胡十一娘也不生气,“适才那些客人还在询问乐师呢,想知道你师从何处。”
“我说你是解元之才,他们更是惊讶。”
“你不仅诗文写得好,没有想到器乐也如此精湛。”胡十一娘如获至宝,显然今夜的演出,比她预想的还要成功,“对于士人而言,伶人卑贱,大多不愿为伍,更何况是放下身份与之伴奏,邀请你,也是我的私心。”
“能在逆境中拼出自己的一方天地,十一娘子这样的人,才更该受到尊敬,而不是那些仗着出身便目中无人的士族,”张景初回道,“在我眼里,人就是人,没有贵贱之分。”
“今夜合作愉快。”胡十一娘笑了笑说道,“真希望开考的日子慢些到来,这样郎君就能多留些时日。”
“不认识。”坊墙另外一侧,听到对话的昭阳公主突然冷下了声音,本想带着宫人就此离开,却不料弄出了声响。
“谁?”胡十一娘有所警觉,便想追上去。
张景初连忙将她拦住,胡十一娘很快便明白了什么,“郎君适才追出来?”
“是我的一位故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