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该死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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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都会为这张满是童稚的小脸而欣悦,提及长津宫元珠的神情明显比之前松快。齐知远忍不住替元珠整理额前的碎发,元珠也是识好的,当即伸出小手,让齐知远看她的伤口:“好多花……”

    齐知远看着元珠的手,喃喃道:“血是花?”

    齐知远拿起今早乌孟送来的水递给元珠,元珠见了水当即“呵呵”地笑了起来,扬起天真的小脸,指着水看向齐知远:“水,水!红花……变白花。”

    齐知远心中陡然澄明。

    “那不是雪!”齐知远重复道,“那不是雪!”

    “长津没有大雪,地上的是乌政管发的精炭,精炭遇水会变白!早在先帝启程前,乌政管就运了六百斤煤炭去长津!”齐知远豁然明朗,转头看向黎奕,“老宫女没有杀小皇子,是她撞见了许昭仪杀小皇子,才让许昭仪对她起了杀心!许昭仪一个人一定无法毁尸灭迹,所以才用水泼炭!你派人去长津密探,定能在白炭中找到线索。”

    “虎毒不食子,许昭仪为何要杀自己的亲儿子?”黎奕不解,先帝薨逝,剩下的嫔妃虽不需陪葬,但没有子嗣傍身,许昭仪日后在深宫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们都想到的事,许昭仪怎么想不到?定是利益权衡之下的最优抉择,如果那是真皇子,许昭仪定然不会杀。”齐知远看向黎奕,煤油灯里的火苗在他眼底拼命闪烁,映射出一种隐秘又晦涩的跳跃,“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许昭仪的孩子并不是先帝的。”

    “或许,是孩子的生父……”齐知远喃喃,“亦或是被人发现了……”

    “啪”一声,火苗燃烧殆尽,在烛炬之上化作一缕黑烟后四周重新步入黑暗。

    “此事……不能再提。”黎奕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再出声。

    简直,大逆不道!

    四个字如鲠在喉,齐知远说不出,也咽不下去。

    *

    徽京城的冬晚透着钴蓝。

    黎明清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她演练了一天的兵法,几处不解的地方白纸黑字都记了下来,不会写的字就画了张草图,若是平日孙文素在她身边定会耐心教她注解,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空荡荡的黎家府宅里只有她一人。

    前日刚下过一场雨,院里银杏叶落了一地,黎明清踩在上面,冷不丁想起孙文素着锦帽貂裘走在宫中夹道的模样。

    因为自个怕冷,所以孙文素每年都会亲自备好身边人过冬的物什,有大氅,有捧炉,还有杏粉小袄。

    黎明清摸了摸身上的外套,里面正是孙文素给缝制的小袄,小袄针脚细密,样式新颖,连府上擅针线的苏州姨娘看了都啧啧称叹。

    马厩里传来响动,赤焰喘的粗气声很是不寻常,黎明清回神,反手将剑背到身后,放轻脚步往马厩走去。

    赤焰今时很是古怪,似乎身下有什么东西一般,黎明清向来胆子够大,用剑轻轻一挑,漫天的稻草洋洋洒洒全落到了地上,一身污泥的孙文素随之站起,身体紧紧绷在木栏边上。

    “孙文素?”黎明清怔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后才确认,“你怎么——”

    你怎么在这里?

    依黎明清所想,如今的孙文素应该正在家中准备自己的婚事,从第一次被太后召进宫她就知道,与自己这种坭坑里长大的女娃娃不同,孙文素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天资容貌均为上等不说,还满腹经纶,生为男子,定然是治世的人才,哪怕如今托为女子,也是足够成为一国之母的人。

    若她日后仕途顺达,二人说不准会在朝堂相见,她是不输男子的骁勇女将,孙文素是继孙太后衣钵的贤后……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该重逢在自家的马厩里。

    然而还没等黎明清想明白,孙文素就猛地往前一步,冲上来抱住了她。

    *

    待批的奏折堆的有小山一般高,不过看了几本,赵庸就觉得头昏脑涨,让人匆匆熄了灯,拎着酒壶就往寝宫里去。

    孙家女人不肯嫁他又怎样,还不是被孙相押到了东宫,等新帝继位大典过后,他就将她娶回来,若是孙文素今夜愿意好好在塌上哄哄他,他就施个恩典封她为后,若那女人依旧自视清高,他就贬他为妾,让她恨极了他,还要日日对着他。

    赵庸边走边喝,脚步没个章法,身后宫人跟得也乱。以前他还是太子时,身后虽也跟了一帮子人,但一举一动都被规矩框着,孙太后说他软弱,先帝嫌他笨拙,他从未有过像今日这样,站在权利之巅去随心所欲。

    心中爽快,不言而喻。

    油皮纸窗内灯光朦胧,赵庸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却没想到赵佻正坐屋中,桌上清茶两杯,早已等着他。

    赵庸看见赵佻,疑惑道:“皇兄?”

    赵佻面带微笑,用扇子指着窗外:“今夜月色好,我府中闲适,想着出来走走,不自觉就逛到了你的东宫,”

    空气中酒气泛滥,赵佻眉心微蹙:“你喝酒了?”

    赵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