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帮凶就没罪吗?…… “没钱,不还有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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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离世!
恶人才该死,你要好好活着!
只有你活得越来越好,世人才会将田家一生钉在耻辱柱上下不来。”
唐林在跟谁说话呢,只见床榻上毫无动静的洪翠敏突然抖动了眼皮,她应该听到了吧。
鲜血越来越多,渐渐蔓延开来,田庄头的面皮因为失血过多越发的苍白,他嗬嗬几声,瞳孔突然消散。
“将这脏东西丢远了。
田婆子发卖!”
田婆子虽然未参与,但出了这种事,难保不对洪家忌恨,留在庄子上必生事,留不得。
这会儿,田大郎吱吱唔唔,瞄几眼正被塞嘴捆绑起来的田母,说了第一句话。
“请主子全了奴才的孝心,同奴才娘一起发卖了,一路上好有个照看。”
“你怕是忘了这欠条吧,但凡田家有一人活,就得以工抵债!
包庇罪犯,帮凶之罪!
莫非你觉着自己无辜!”
唐林一点不留情面,这个男人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窝囊至极。
若他猜测不错,洪家娘子被迫害之时,此人必定亲眼目睹自己父亲行此恶行,事后他的默认无声,哪一样不让人恶心。
“如今田庄头已死,田婆子发卖,欠条上的最后一人,你田大郎,就得干到死,由洪家人监督。”
相比较田婆子绝对会将扒灰之事宣之于众,这个田大郎怯懦,负罪于洪家,他绝不敢吱声。
结局已定,田大郎一下子舍去了精气神直不起腰来,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夜。
一声声求救的惨叫,悲戚的痛骂,无一不在昭示他最无能懦弱的一面。
洪家人此刻已经很明白唐林是在给自己的闺女讨公道,用一种很温和保护的方式。
在西庄不可一世的田家就这么完蛋了,佃农们倒是很高兴,或多或少都被这田庄头扒过一层皮。
本来交上地租和税粮后,剩下来的粮食总该是自己了。
却要被那田家又扒下一成,若是不交,就会被故意针对。
其实西庄,在唐林未被认亲之前,唐府正主唐汪海真不会过来。
一般等到两季收粮的时候,管事派着车队将佃农们上交的租粮统一运走就行,租粮给足量,不少,这一点上面田庄头确实不敢轻易下手。
税粮那是交给公家的,更加不会动手,田庄头也算谨慎,他呢会给自己竖一块旁人无法说头的牌子。
由各家交到公中一百斤,这笔粮食会用作救急粮,万一遇上个荒年,庄子上有这批及时雨的粮食存着,大伙都不用怕饿肚皮。
未雨绸缪的法子,佃农们都觉着不错。
荒年的滋味,老一辈人多多少少都经历过,饿死的尸骨累累,易子而食,蝗虫过境扒光树皮草根的荒凉,想想就心悸。
佃农们很愿意交出一百斤公中存起来以防万一,却不知道田庄头掉头就转卖了这批粮食,换得银两充盈自己的钱袋子。
待公中库房一被打开,望着空旷,只有七零八落的十几袋还未被倒卖搬空,给唐林领路的佃农当即慌了。
粮食呢!
田庄头刚管着西庄的前三年还算胆小,做事还算本分,但近两年里开始大胆做起倒卖粮食的行当。
公中库房里的粮食是怎么被运走,白日里庄子上都有人,那只能是晚上。
或趁着主家来收粮,或去交税粮的时候混在里面,至于中途脱离去了哪里未可知。
算笔账,按照现有庄户四百六十户,每户每季交出一百斤。
两年以来存储一千五百石,按每石七百文,共能获利一千零五十两!
哎呦,田家很有钱啊,甚至比吴浦生那厮还会扒拉,区区欠条上的几百两银子不是分分钟就能填补上,可惜啊他田家敢拿出来吗!
田庄头一死,想拷问粮食的去处,包括盈利所得的去处,都死无对证了,于是最后被剩下的田大郎成了佃农们出气的对象。
田家更是被群起的民愤给拆了,翻箱倒柜的找啊,挖地三尺,愣是一粒米,一文铜板都没找到。
整整四百斤粮食全没了,佃农们心疼恼火,嘴角上都生疮一颗颗冒。
再算算眼下的税收,交公十抽二,外加摊丁税一,三成去了,你以为没了吗,还有地租要交呢。
佃农们租用的田地可不是自己的,往里种了粮食,所得收成的一半,就得上缴给唐府。
也就是说按一户均口五人,成年人头四分,未成年男子三分,来算租田几亩几分。
若是按一家成年两口,未成年两子算,也就一亩四分田,要知道亩收才1.5石,一石一百二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