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乱琴叙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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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胥当年对人的那个用心劲儿,也算是瞧着小姑娘医术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活泼开朗。

    养孩子都没这么费心。

    陈度没忍住想,这就算嫁与了他人,重逢之后,怎么就连句话都说不上了。

    所以薛二是因着当初殷胥去了燕云,把她留在了长安,还在心中怨恨?

    又或者其实是根本已经放下了。

    那陛下接下来要如何?也放下?

    殷胥陷在禅椅间,俊脸微侧,目中映着跳跃的灯火,轮廓明明暗暗。

    陈度蓦地想起,上回在战场上,几乎是绝境的时候,殷胥也是这副神情,不出三日整军绝地反杀,大获全胜。

    这不像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撒开手。

    再陪着喝了几盏后,常喜又听命进来上酒,陈度连忙抬手止住。

    他倒是还好,可不能再让殷胥喝了。

    常喜有些为难,不知该听谁的,其实他也不想让陛下喝了,但又是皇命难违。

    殷胥没让常喜为难多久,只让常喜把酒撤了,见着已至二更,也没再留陈度。

    陈度走出去吹了吹夜风,想起殷胥最后的那个神情,这心里绝对是记挂着,没那么轻易放下,不如顺水推个舟。

    他把常喜拉了过来,悄悄说了句话。

    “你抽空跟陛下提一提秋猎的事。”

    常喜不明白,疑惑地看他。

    陈度道:“缓一缓心情,你知道陛下是因何而心情不好的吧,正好秋猎把那些臣子家眷什么的都叫上,让旧人再见一见。”

    常喜心中咯噔一声,脑中蓦地浮现那桩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旧事。

    他原本就是个做洒扫的,连端茶送水都算不上,自陛下登基,才过来服侍的。陛下也算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一直觉得京中传言都是虚的,可对上陈度笃定的目光,常喜坚定的眼神终于变得犹疑。

    所以陛下今日心情不好就是跟那位薛二小姐有关?

    常喜望着陈度,脑中飞速运转。

    难道陛下当年真的是被薛二小姐残酷无情的抛弃?

    今日一见,陛下没能发泄出怒气。所以陈小将军才提议再见一面,让陛下见了人彻底出了出气,心情就好了?

    两人目光相撞,眼神来回几番。

    陈度仿佛看懂了常喜的眼神,应和似的冲常喜点了点头,肯定了常喜所想。

    一句话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常喜深深呼吸,重重点头:“奴才会在陛下面前提一提这事的,只是也不能打包票陛下会应此事。”

    陈度胳膊搭在常喜肩上,又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薛二当时称病不入宫觐见,寺里遇见了也不说话,这秋猎她恐怕也未必会来,甚至来的几率不足一成。

    这般想着,陈度叹气。

    “那人恐怕未必会来啊。”

    常喜一想也是,真如传言薛二小姐当年那么狠心地抛弃了陛下,如今哪里还敢再见,怕是躲也来不及。

    那陛下,岂不是出不了气?出不了气不就还是难受?陛下难受,他们这些伺候的不就日子难过?

    “陈小将军,那怎么办?能下旨强逼着人来吗?”常喜问。

    这话一出,陈度都侧目而视。

    还下旨强逼?没看出来常喜这白白的小胖子这么……平常就这么追人?

    这是求偶,又不是对付仇敌。

    陈度认真想了下这问题,若薛二不来会怎么样?

    说到底殷胥真是没做过一点对不起薛二的事,就差把心都掏出来了。而且不管怎么样,殷胥这三年为情吃的那些苦头,他也是都看在了眼里。

    薛二真这样绝情,殷胥该死心了吧。

    虽然陈度总觉着陛下心很黑,但应当也做不出来强取臣妻这种事情吧。

    应该不会吧                                                。

    想到这里,陈度收回胳膊,拍了拍常喜的肩膀道:“见了也好,不见也好。”

    说罢陈度就飘然而去了,徒留常喜在原地一脸懵地摸了摸肩膀,反复品味着陈度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思索半晌,常喜还是什么所以然都想不出来,遂放弃了。

    沈府。

    幼青歇了几日后,已经开始考量在长安重建女医馆的事情了。

    当年长安的女医馆刚开了不久,幼青便嫁去了扬州,现在一打听女医馆已经关门改作旁的铺子了。

    如今这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但这也急不来,还是得慢慢寻摸医术好的女子,先有了人,才能再讲之后的。

    不过幼青发现,身边倒是有个苗子。就是曾在院子里做洒扫的丹椒。

    那日救柳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