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香如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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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不上沈文观口中的伤势极重。
可是右手需写字执弓等等,若是伤及筋脉,恐是极有影响,更何况他从前就伤过一次,也不知太医治得如何了。
幼青盯着茶盏上腾腾热气,胸口闷闷地沉着,她深深呼吸,这么多太医在此,原来也用不着她多虑。
思及至此,悔意已重叠包围,上好的阳羡雪芽在舌尖品出了涩意。
幼青终是再忍不住,告罪,道辞。
她起身的瞬间,殷胥目光顿住,片刻后缓缓垂下,握着茶盏的手一点点收紧。
这就离开了?
他眸光微幽。
“薛二小姐深夜来这里一遭,只是坐一坐就走?”
幼青抿着唇,手心紧了紧,片刻之后匆匆从喉间发出一声嗯。
他这里这么多太医,根本不缺她一个自作多情。
她没有回头,正要往帘外而去之时,里间的隔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来。
宫人领着位太医走了出来,两人俱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几名太医耳语一番,半晌告罪道:“臣等无能,无有法子可解太后娘娘之头疾,还请陛下恕罪。”
殷胥略点点头,眉心微微蹙起。
常喜见状忙轻声道:“已经派人去请张院正了,只是张院正告了病在家,张家府邸距离行宫遥远,恐是还需一个时辰。”
幼青脚步蓦地顿住,原来这太医都是为太后娘娘请的,他的伤呢?治了吗?
她深深呼吸,手里伤药攥得愈发紧,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把这瓶伤药留下来。
幼青停下回身的瞬间,殷胥恰好抬眼看过来,静静地望着她。
“沈夫人——”
一声呼唤打断了交汇的视线,幼青迅速低下头,殷胥也移开眼。
宫人传了太后的懿旨过来,请幼青进里间去一见。
幼青微愣了一下,却没有犹豫,提步随着宫人往里走。
穿过隔扇门,绕过正中的屏风,幼青没有抬头,只拜见太后。
太后半靠在榻上,面色苍白,眉心轻轻蹙着,听见声音方睁眼看了过来,吩咐人给幼青看座。
幼青行礼罢刚坐下,太后正要说话。
隔扇门又打开了来,殷胥走了进来,问了安之后寻了处坐下。
太后抬眼淡淡瞥他,他倒像是无知无觉般,自顾自端起盏茶,解释道担心病情故而进来瞧瞧。
这究竟是担心病情?还是担心谁?
太后一清二楚,于是仍盯着皇帝,殷胥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垂目品茶,太后回过了眼神,也没再戳穿,只唤幼青。
“沈夫人。”
听见太后唤她,幼青起身应声。
“哀家这头疾也困扰了多年了,时时不得好,如今又发作了,倒是听闻你医术不错,来给哀家治一治吧。”太后道。
幼青终于抬眼望向太后的瞬间,却一时顿在了原处,三年前见太后娘娘 ,还是乌发如云,只是过了三年,鬓间却多了半白的银丝。
殷胥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幼青身上。
幼青还怔愣着,瓷瓶硌得掌心生疼,她方缓缓回过了神,一时没有说话。
殷胥收回了目光,声音平和:“薛大夫尚且年轻,如此直接予以重任恐是不大妥当,还请母后再三思。”
侍立在一旁的常喜心道,那可不是?陛下您才把人折磨罢,薛二小姐指不定怀恨在心呢,就算医术再高,陛下也不可能会放心的。
太后道:“年轻倒是无所谓,医术又无论年长,只让她试一试罢了,沈夫人,你只说你能否一试?”
殷胥握着茶盏,微微收紧,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幼青躬身而拜:“承蒙太后娘娘看重,臣女愿勉力一试。”
殷胥望向幼青,幼青低眉垂目,没有再回望他一眼。
太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底轻声叹气,分明是郎有情而妾无意。
佛法中也写,凡事自有缘法,不可强求。曾经是曾经,错过便是错过了,可皇帝好似还在执迷不悟。
幼青上前去把了脉,又细问了宫人头疾发作时刻及些具体情况,半晌点了点头后恭声对太后道:“此疾臣女暂无法可根治,但有法子缓解发作之苦,若太后娘娘觉得有效,臣女可将其教与太医,日后太后娘娘若再发,也可减轻痛苦。”
太后听罢第一句,听至后面之话也没报太大希望,只让幼青来一试此法。
宫人取来了银针,将幼青所说事物一应都摆好,丹椒也在一旁帮忙,幼青净罢手,循着穴位,一针又一针落下。
灯火巍巍,她垂着头,颈项弯出柔软的弧度,目光专注地凝着,浑身似是在发着光,每一针落得极为流畅,只是站在那里,都让人不知不觉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