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花想容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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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木的小匣子。

    匣子里是一些银票,还有地契。

    这些都是幼青这几年攒下来的积蓄,虽称不上极多,但在长安不太繁华的地段租赁个院子,供给花销是足够的。

    到此时,幼青才有要和离的真实感。

    整个院落都忙碌了极久,灯火久久地没有熄灭,至二更时分,才渐渐地灭了。

    又是个冬日的艳阳天。

    近来天气都在回暖,料峭的寒气都在日光中多了暖意,门口柳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叫着,仆从来来往往地匆忙。

    幼青头戴兜帽,怀里揣着手炉,立在门前的柳树之下,瞧着箱笼搬上车马。

    刺目的阳光落下。

    沈文观今日休沐,从门里走了出来,瞧见柳树下的人影静静地立在那里,大红色的斗篷更衬得,其下露出来的半张脸似雪般冷白,未施粉黛的唇浅淡,依旧难掩其中姝色。

    他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有种人真的要离开了的真实感。好歹也相处了两年,虽说也有些不愉快,但临到分别之时,还是免不得有几分不舍。

    沈文观走过去,对着幼青嘱咐。

    “既然以后一个人住,可要小心一点,虽说长安城很太平,但也免不得有小偷小摸的,平日里注意一点。”

    幼青认真地道了谢。

    沈文观想了下,又道:“如果要再嫁,可要看清楚人了,仔细想清楚了,再好好地做决定,别被些别有用心的人哄骗了。”

    比如,不可说的那位。

    当然,沈文观没明指,只是暗示。

    说着说着,也唠叨了半天。

    沈文观摸摸下巴,虽然还没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出嫁女儿的既视感,但和薛二相处两年,确实能看出来,虽然她医术高,瞧着冷淡,但实则很一根筋,其实单纯好骗得很。

                                                    而陛下那头,可未必这么简单。

    男人么,不都是那样。

    现在瞧着对人用心,谁知道再过一阵又是什么态度,冷淡了,厌烦了,又是另一番判若两人的模样了。

    沈文观摇了摇头,拍拍幼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凡事留着根弦。”

    最后说了一阵话,箱笼也都收整了。

    沈文观终于拍拍衣袍,提步往回走,登上了台阶,都要进入府门时,他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目光顿住。

    沈府门口的角落处,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瞧着很普通,但细看之下,首先是很大,其次所用木材上等,以及帷裳面料等等皆是极上乘,低调中透着奢华。

    这辆马车不简单。

    沈文观没往进去走了,就立在门口,观察着这辆马车。

    很快,那辆马车旁的小厮,走至了柳树下薛二的旁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话,而后薛二就向那辆马车望了过去。

    然后,薛二就提步往那辆马车走了。

    沈文观暗暗提起了心,但理智又觉得不大可能,陛下怎么会特意来这儿。

    幼青抱着衣裙,登上了马车,帷裳掀起半角,她弯腰走了进去。

    而里面的人只露出个手背,即便如此,也足够引人注目,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青筋若隐若现。

    只见这手,也可猜其主是何等风姿。

    可又过了好一阵,都没有任何动静。沈文观急得抓心挠肝,到底是不是陛下,两人会在里面说些什么?

    下一刻,风掀起帷裳半角,沈文观探着头的霎那,看清了隐约的龙纹。

    而马车旁的侍从瞥了过来,顿时沈文观缩回了脖子,终于转身往府里走了。

    果真是陛下。

    沈文观一边走,一边深深思考,薛二那么个冷淡的人,陛下到底怎么追的?薛二怎么就叫陛下给套走了呢?

    这么想着,沈文观又不禁担忧。

    薛二这一看,也不像是能斗得过陛下那种面善心黑的,千万别是被骗了吧。陛下虽然瞧着冷,谁知道背后是不是说些甜言蜜语哄骗小姑娘。

    沈文观深深吸气,暗暗咬牙。

    马车之内,幼青捧着茶盏,茶汤升起腾腾的热气,隔着朦胧的一层,她看向不远处坐着的人。

    幼青抿了抿唇,放下茶盏,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先小声地开了口。

    “我和离了。”

    “嗯。”

    幼青不明白他这一个嗯,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说话,她没有抬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现在心里又在想什么。

    停顿片刻之后,幼青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望向了对面之人。

    年轻帝王身着紫袍,胸口的龙纹张牙舞爪着怒目而视,玉带轻勾,佩带轻垂,眉目沉黑,薄唇轻敛,仿若回到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