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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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小姐,这种服务态度,可算不上好。www.zuiyanwx.com”

    他的话并不如何疾言厉色,语气也是难得的柔和,但季月舒却知道,自己是犯了大忌。

    从小,季月舒就很清楚,季家在京市这种地方,实在算不上什么豪门,费尽全力,也至多挤进三流圈子。

    但一心想要结交顶层圈子的魏岚却不甘心于此。

    她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身不伦不类的“豪门风范”,一有机会,就带着季月舒在外交际,想要借着女儿芭蕾舞天才少女的光环,结识一些“大人物”。

    为了防止季月舒没眼力见儿的犯错,魏岚常常对她耳提面命,曾经多次强调过“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从来不会对那些底层人发脾气,没那个必要。”

    对这些话,季月舒常常报以沉默。

    但当看到魏岚皱着眉头,不满的挑剔服务员时,季月舒却忍不住想笑。

    但今天,季月舒总算真切的明白了,魏岚说的没有错。

    她也确实不应该笑。

    当处在“服务员”那个角色时,上位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都会让人紧张到发抖。

    仰人鼻息,自然胆战心惊。

    季月舒藏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的揪着身下柔软床单,指尖用力到泛白,也只能在黑色丝棉上留下一道惨淡折痕,空茫茫的激不起半分尘埃。

    发现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的人,居然奇迹般的什么也不怕了。

    浓密眼睫抬起,季月舒今夜第一次避也不避的仔细打量起盛西庭如今的样子。

    他现在,和七年前,天差地别。

    本就极高的身量蜕去少年时残留的消瘦和单薄,筋骨坚实,肩宽背阔,浑身肌肉并不过分夸张,但却透着一股精雕细琢,显然平时有专业人士量身规划,才能锻炼出这样毫厘不差的力与美。

    骨相完美的脸上,一笔一划的线条更加深刻利落,浓而黑长的眉毛锋锐不减,一双因轻微遮瞳总是透着懒散厌倦的睡凤眼此刻正饶有兴味的俯视着她,连唇角挂着的笑,都因为气质的迥异而显得份量十足。

    如果不是左侧轩挺眉骨上那一小块疤痕,还算得上陈旧时光遗留下的证据,季月舒几乎会怀疑自己其实认错了人。

    改变记忆中那个少年的,除了五年远隔重洋的时间,还有遥不可及的权势和地位。

    现在的盛西庭,让季月舒陌生。

    但眼前这个陌生的旧人,却是现在的她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季月舒长睫颤动,在盛西庭以为那双澄澈清莹的眼又要泛红落泪的时候,她突然直起身体,以一种堪称勇莽的姿势,撞上了他的唇。

    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强大猎人

    突然被陷阱里跳起来挣扎的弱小猎物

    咬了一口。

    唇上传来麻麻木木的疼,不断提醒着盛西庭方才发生了什么。

    就如同闭目假寐的庞大凶兽,第一次被弱小的兔子攻击,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才算得上正确。

    他垂眸去看,意料之中的对上一双孤注一掷又执拗的眼。

    这不知死活的兔子。

    盛西庭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在笑声落入季月舒的耳道之前,他就像被彻底激起凶性的野兽,猛然将那只可怜兔子压在了身下。

    双手被禁锢着抬高固定在头顶,季月舒被迫挺起身,将自己更多、更近的送到野兽口中,方便他将她拆吃入腹。

    滚烫手指换成手掌,密切的贴着她细软的肌肤一寸寸丈量,在柔嫩腰间留下醒目红痕。

    盛西庭吮着她纤长颈侧,用力大到像是要给她打下永不消退的烙印。

    听着他偶尔溢出的粗.热.喘.息,季月舒却有一种灵魂抽离的错觉。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这才发现整个屋顶是一副巨大而完整的拉斐尔《西斯廷圣母》浮雕。

    怀抱婴儿的圣母决心牺牲自己的孩子,拯救深受苦难的世界,神情柔和而悲悯。

    这一刻,季月舒的灵魂也像是跟着升上半空,俯视着深黑床单上密切纠缠的两道身影。

    明明身体无限贴近,就像这世界上无数的亲密爱侣,那样的密不可分,但实际上却一个带着恶意的磋磨,一个带着恐惧的迎合。

    借爱欲之事,行伤害之实。

    两个人的灵魂都离的好远。

    恍惚间,季月舒听见旁边的圣母在轻声的问——

    你也准备牺牲么?

    这一句轻柔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刃,从头顶血淋淋的刺入,贯穿整条脊骨。

    季月舒后背肌肉猛的绷紧,疼到全身难以自控的痉挛。

    她豁然睁眼,重新对上天花板上依旧微笑的美丽圣母。

    一滴本不该出现的泪,沿着通红眼尾,慢慢浸入鬓角黑发中,消失不见。

    她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