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忘了。”

    “欸，我要哭了真的！我都知道你只比我小一岁，生日是——哦。”

    声音传到玩家耳朵里模糊了一个片段。

    她看了他一眼，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设定过自己的生日。

    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游戏APP界面，看了一会儿，果然没有找到玩家设定生日的选项。上面仍旧只有‘游戏结束’、‘历史记录’、‘图鉴’三个选项。

    但感觉又有哪里不太对。

    “有消息吗?”及川彻见她突然拿出手机来看，问。

    小森嗯了一声，她又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游戏界面好像有哪里不一样——‘游戏继续/暂停’变成了‘游戏结束’。

    怎么，她现在能自主结束游戏进程？

    什么时候的事？

    触发条件是什么？

    “是你在乐队的朋友们吗？”

    “嗯。”玩家心不在焉的回复。

    她点了下‘游戏结束’，立刻弹出了一个弹框：

    ‘是否提前结束当前游戏？’

    ‘游戏提前结束后立刻进入结算界面，并退出游戏；不结束游戏玩家可继续体验游戏内容，直到结局进入结算界面；是否提前结束游戏不影响既定的结局结算。’

    小森下意识要点是，她拿着手机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她抬起头，看见及川彻正期待地看着她：“小晴，春高最后决赛那天你来看嘛！会有啦啦队，很壮观哦！”

    小森合上手机盖子。

    “阿彻这么有信心？”

    “当然了，我们青城可是很强的，不管是白鸟泽还是牛岛我们都会赢。所以，小晴来看嘛！”

    “行，我会好好见证阿彻的胜利！”

    虽然意识到自己该醒来了，但晚一点再结束游戏吧。

    再呆几天，就几天。

    不要紧的。

    她留下来只是因为她是个善良的人。

    这么想着，玩家再次朝及川彻伸出了手。

    玩家看过一次排球比赛，地点同样是仙台体育馆，只不过是明年夏天的比赛。

    因为什么都不懂，还想给月岛那家伙加油助威，只好虚心跟他请教了关于排球的大概知识。

    比如“春高”、“IH”、“排球得分规则”……这种月岛大概都说过。

    春高，全称‘日本春季高中排球联赛’，是高中生排球中两个重要比赛中的一个。另一个是在夏天进行，叫‘全日本全国高中综合体育大会’，俗称IH。

    排球得分规则也很简单，就是“球网两侧的队伍来回传球，先落地的一方输”。

    就是在如此简单的规则下，激烈的角逐才会显得越发单纯——

    “全国所有的高中选出五十几个队伍，再在这五十几个队伍里选出一个冠军。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胜者被刻在奖杯后面，败者则无人问津。”

    月岛萤插着口袋脸色冰冰地说完这些话，还不忘给她泄泄气，“总之你去了也没什么意义，乌野就算是进了全国，还要打败五十多个队伍，就算是拿到日本冠军，也仅仅只是2012年这一年的IH。况且，就算能打赢青城，乌野也没人能拦得下牛岛的一球，肯定会输。假期在家待着玩游戏不好吗？我会帮你带伴手礼，怎么样？”

    跟及川彻在排球上对优胜的渴望不同，月岛萤总是兴趣缺缺，但让他逃掉训练又会被拒绝。玩家还没弄清这个问题儿童的问题在哪，就惨遭死亡结局。

    不过这次因为及川彻是满好感度，所以她也从来没关注过他是不是个问题儿童。

    她同意晚一点再走是因为她知道这次比赛的结果，不用特意留意，只要查一查就知道在宫城县这块地方，所有男子排球正式比赛的冠军几乎都被白鸟泽一所学校所包揽。

    也就是说，这次青叶城西仍旧无缘全国。

    这是游戏设定，几乎不可更改。

    秋天的雨一直下到了春高第三天比赛。

    小森跟及川彻约好比赛结束后在体育馆的中庭见面。

    她先到，在廊下看了会儿雨，才等来另一个赴约人匆匆赴约。

    “抱歉，久等了，小晴穿的好薄，冷不冷？要穿男朋友的外套吗？”少年笑着赶来。

    雨顺着屋檐的凹陷成串留下，小森抬起下颌，戳破了及川彻疲惫的笑容。

    “要抱抱吗？”她朝他张开手。

    原本在排球部的人们面前强撑着的笑脸突然崩溃破碎，他咬着下唇，安静地抱过去。

    2011年10月，63届宫城县春季高中排球联赛选拔赛。

    及川彻，失败。

    无论人类如何努力，代码依然履行了它的底层逻辑。

    玩家将其称为“被设定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