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春雨歇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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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件斗篷轻轻地笼罩在她的肩头。

    林风晚一愣,她没听见叶归下床的动静,以为他已经悄悄离开了。没想到,一双修长的手从身后绕了过来,为她细心地系起了斗篷的绳结。

    她几乎被环在叶归厚实的怀抱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隔绝了夜间的春寒,她一时间竟有些贪恋此刻的温暖。

    怪不得男人都会沉醉在温柔乡里。

    林风晚立刻坚定了一下意志,刚要抽身开来,忽地,她的右耳尖传来湿热的触感。

    像是一滴春雨坠在耳尖,悄无声息地滑过。

    林风晚霎时僵住。

    叶归将一个小巧的银质盒子放到她手中。

    “无论他回不回来,只要你找我,我都在。”

    随即,窗板轻轻一晃,叶归高大颀长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林风晚呆呆地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一个无比轻柔的吻。

    *

    夜深露重,秦楼楚馆里灯火通明,丝竹悠扬。宿国公面带醉意,听着艳女绝唱,左拥右抱。

    “砰!”大门被一脚踹开,寒风灌入,几名黑衣察子鱼贯而入。为首之人抬手一挥,把一具血迹斑斑的身影扔到宿国公脚下。

    那人面如土色,浑身颤抖,正是宿国公的胞弟——郑昭业。郑昭业的右腕只剩下血污不堪的断口,伤口周围的皮肉早已腐烂,正缓缓渗出污血。

    宿国公身旁的美人早已吓得脸色煞白,纷纷后退尖叫,乱成一团。

    宿国公眉头一皱,拍案而起:“大胆!你们这是何意?”

    为首的人正是叶归的心腹崔珉,他不慌不忙地抱拳:“宿国公息怒。郑昭业强霸民财、收纳贿赂,罪证确凿。只砍了他一只手以示惩戒,实属法外开恩。”

    说罢,他不等宿国公回话,便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去,察子们紧随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宿国公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弟弟,怒火中                                                烧,重重地一脚踹翻了眼前的酒桌:“夜行司实在欺人太甚!”

    与他一起寻欢作乐的朋友见状,纷纷附和:“这叶归真是太过嚣张!他自己尚且牵连在红丝散一案中,竟还敢如此横行无忌!”

    另一人接口道:“可不是!此事虽还在查办,但陛下心中未必没疑虑。”

    “国公爷,这口气怎么能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带火,宿国公脸色阴沉如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抬手将桌上的一盏琉璃盏摔得粉碎,厉声喝道:“来人!备马车!我明日一早就进宫面圣!”

    *

    上午,皇宫,长贞宫。

    皇帝在珍妃的宫中用过早膳,宫女们正轻手轻脚地收拾残局。

    司礼监秉笔太监符寿来报:“陛下,宿国公在上书房有事启奏。”

    皇帝皱了皱眉:“又来参叶归?朕不是说了,此事待查明以后自有处理?”

    珍妃静静在一旁拿帕子为他净手,她眉眼精致如画,只是目光未曾停留在皇帝身上。

    符寿悄悄上前,低声道:“陛下,宿国公说有确凿证据,并且事关郢王,奴才不敢不来。”

    听到“郢王”二字皇帝瞥了一眼珍妃,珍妃手上动作不停,纤指如玉,神色波澜不惊恍若未闻。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拍拍珍妃的手,语气柔和:“也罢,朕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长贞宫。

    符寿敛眸送皇帝离去后,看向珍妃。

    日光下,他的面容白净如纸,眉目细长,声音低柔:“娘娘眼下泛青,昨夜怕是没睡好,不如现在歇歇?”

    珍妃的目光轻轻扫过他,语气淡漠:“是你替宿国公造的证据?”

    符寿小心观察着珍妃的神情:“宿国公要做这个出头鸟对付叶归,我们正好借他的手将郢王的罪名坐实。娘娘放心,奴才亲自过的手,旁人定找不出纰漏。”

    珍妃闭了闭眼,轻轻叹息一声:“你何须如此?”

    符寿躬身扶起她的手,走向内殿,“娘娘可以不争,但为了四皇子,您总得要做个选择。难道您还对郢王......?”

    他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珍妃的侧脸上,旋即垂首掩去。

    珍妃未答。殿门缓缓合上,将最后一缕光线隔绝在外,她漠然的神情彻底隐于阴影。

    *

    上书房。

    皇帝将宿国公呈上的奏疏重重拍在桌上,“此事属实?”

    宿国公道:“千真万确。彭英为牟私利,纵容湘西一带的百姓种植乐天花,商贾受命大量收购,将其制成红丝散后,又高价贩卖给百姓,牟取暴利。官商勾结,多少人投告无门啊!”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