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吾妻芝华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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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进入屋内后,当夜姑娘没有再从屋内出来过。”
齐衍舟蹙眉:“这话方才你已说过……”
可转瞬她又察觉不对,“你是想说……”
当夜霁华没有从屋内出来,至于其他人就未必了!
霓梳一双水灵双瞳望着她,小小一张脸上虽未长开却写满坚毅。
那鸨母此时失魂落魄般走近,齐衍舟不着痕迹侧身撇开与霓梳距离,霓梳也十分机敏上前搭住鸨母的手将人扶正了些。
齐衍舟冷声问道:“可瞧清了?”
鸨母浓妆压不住惨白面色,支吾道:“回大人话,瞧……瞧清了。”
她观鸨母神色慌乱,便知此刻问讯最易得出答案,厉声问道:“霁华是清倌,身契在你手上,她在落仙苑中乃魁首,日日为落仙苑得赚斗金,不日或可为自己赎身。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又是为何将人折磨成这样?”
那鸨母闻言又不自觉颤抖起来:“不知大人为何这样说?老身在落仙苑中从未对姑娘动过手,又怎会折磨她!”
齐衍舟冷笑一声,走至女尸旁将她青衫又拉下去半截:“可见你还是未看清楚。”
她指的那块地方除了可怖的伤口之外,残余的半片完好肌肤之上还隐隐可见大小不一的浅色疤痕。
齐衍舟:“她身上伤疤想结成这般颜色,怎么也得月余时间。往前推算,你说半月未见那散尽家财只为得见霁华的公子,可不就在那段时日里?新伤旧伤叠在一起,人又恰好在落仙苑中平白无故消失,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她躬身将女尸身上衣衫拢好,起身又轻笑道:“你不说那人是谁也无妨,等下便去诏狱中待着,再有话便等着对北镇抚司的掌刑官说罢!”
那鸨母闻得“诏狱”二字吓得瘫软在地:“大人!老身不明大人为何有这般定论,但落仙苑真的没有折磨过霁华。单凭大人口中所说霁华乃落仙苑的魁首,又有谁会伐了自家门前摇钱树?”
齐衍舟瞥一眼地上叩拜的鸨母,间她仍是避重就轻答话,淡淡道:“这倒是奇了,你竟是连诏狱都愿去,也要保下他么?”
她故作思索样,又道, “那也好,我也替你保下他。你看这样如何?也许是她要与那公子在一起,而你不肯放她的身契,便一怒之下着人鞭笞用了私刑,人受不住死了才想到编出这么个谎言丢进河中掩人耳目!”
公孙昴离得远,只听了半句,此时突然近身走过来几步:“探花使说的果真么?若如此,这人实是可恶!本官立刻便着人将这敢编造谣言的妇人押回顺天府衙治罪!”
这自然是吓鸨母的话。
虽则齐衍舟也很想快些从这冷风口里出去,可偏偏其中逻辑稍细想些也轻易堪破。
那鸨母说的没错,谁也不会真砍了自家的摇钱树。落仙苑未必真的折磨过霁华,可这地方鱼龙混杂,只要给足银钱进来也不需报上姓名。
如此隐蔽不在日光下行事,必然滋生出许多恶念。臂如她二哥齐明当年,也非死于落仙苑之手,可却是因此般行径,被恶人折磨致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便无罪么?
齐衍舟志不在此。
那鸨母咽着哭声:“大人,老身实在是冤枉!霁华自来了落仙苑后,老身当自己女儿般宠爱,又怎会做这样的事?”
哭声诉着谎言,吵嚷的她耳廓疼痛。
齐衍舟裹紧狐毛氅衣,风口里站得太久,浑身冷透了,凉意从脚底蔓延全身,已非一件氅衣可以阻挡。
“若不是你,便是旁人。可你不愿说出那夜霁华屋中究竟有没有人,落仙苑嫌疑难以洗清,你作为鸨母则首当其冲。”
她说完只觉面上灼烧起来,可身上又彻骨寒凉,担心体内旧伤未愈又病几日误事,便望向沐晖开口道:“大人,如今已验完审完,能否将与案件有嫌疑者先押去诏狱?由镇抚司中掌刑官再审一轮,我身子实在不大舒服。”
沐晖见她瓷白一张病倦面容此刻浮起抹异样绯红,便知她风热未愈又有些不好,正欲令手下锦衣卫按她所说拿人回去,可一阵不合时宜的喧嚷突然传来,将他动作打断。
齐、沐二人及公孙昴一同向那声音望去。
原来是几十米开外有一男子与顺天府衙役起了争执。
公孙昴见状皱眉厉声喝道:“又来人闹?这群下游的刁民!当真是没完没了!”
喝完,便由随从掺着在簌簌河风中向闹事方向走去,“来人,将他押走!带回衙门打三十板以儆效尤!看明日谁还敢来这里闹……”
而待齐衍舟细眯起眼,越过喧嚷人群去看那男子面容时,不禁皱眉喃喃道:“是他?他怎么在这?”
沐晖在旁自然敏锐捕捉她这道低声自语,循音望去,待看清来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