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就和花秀离开了老宅，重新回到矮房这一带。

    我和花秀径直去了点着香的屋子，进去的时候何远已经不在了，这在我预料之内，因为何远肯定不会在这里等我回来，我走到亥时的这个香炉跟前，只见里面的香点了剩下最后那么一丁点，就熄掉了。

    也就是说，亥时的香并没有完全烧完。

    我问花秀：“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花秀就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亦扬摇了摇头，我甚至开始有些分不清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了。

    我们来的时候香就已经点了差不多了，也并没有见过亥时的香结束之后是否还会有子时的香点燃的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开始寻找命盘里的那个残魂，发现残魂依旧在墙角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刻意寻找，还真找不见。

    我重新来到墙角，既然这东西是残魂一样的存在，那么总归能有和它沟通的办法，谁知道我才重新来到墙角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个声音：“他来过了。”

    似乎是残魂的声音，又似乎不是。

    我问：“他是谁？”

    这个声音说：“就是他。”

    他说第一句的时候，我的反应是何远，可是当他回答我第二句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他”就是小叔描述的我被附身时候说的那个——他！

    我问：“什么时候？”

    这个声音说：“刚刚。”

    刚刚？也就是说这个“他”刚刚才离开，那会去了哪里？

    我问：“他去了哪里？”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尖利的鬼啸声音，就没了这个残魂的踪迹，我再次试着寻找，都找不见残魂在哪里，好似忽然之间就凭空消失了一样。

    残魂彻底不见了，我心里沉了一下，因为从刚刚那一声尖利的鬼啸声上来看，是很软发生的，像是残魂彻底湮灭了一样，毫无任何痕迹。

    我于是又来到了此前那个能看到墙壁上影子的距离跟前，这次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不知道是真的不见了还是因为我没有站对位置。

    我短暂地思考之后，心里有了一定的主意，我看向花秀，我说：“除了何远，你有感觉到有什么人来过这里没有？”

    花秀看着我，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她又说：“好像是有人来过。”

    我问：“什么时候？”

    花秀说：“似乎是亥时的香烧了一些的时候。”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矮房回到了宅子里，也就是说我们离开之后这个人就来到了这里，可是他为什么来？

    我重新审视着这个房子，最后来到了亥时的香炉跟前，看着只剩下一丁点的亥时的香，想问花秀什么，但是花秀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点香人，即便问了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接着，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又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的心里猛然想到了什么，我于是马山伸手将还未完全燃尽的这一支亥时的香拔了出来，将仅剩的香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就是这个味道。

    这是返魂香！

    与我和张子昂在宋家老宅里看见的那一支点着的返魂香味道一模一样，而且我知道的是那支返魂香本来就是何远提前点起来的，而现在这支亥时的香是返魂香，那么这就能解释那个人为什么来到这里了，是被返魂香引来的。

    这不是一般的返魂香，是何远用阎罗尸炼制的返魂香，效用和威力都要比一般的返魂香精深太多。

    那么就是说，这最后一支亥时的香不是花秀换的，而是何远换的。

    我说：“何远是戌时快要完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是不是？”

    花秀说：“我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是亥时快要结束的时候了。”

    那么就是这样了，这最后一支香，不是花秀换的。

    现在返魂香已经点完了，那么这个被返魂香引来的“他”自然也就离开了。

    但这不是何远的风格，他不会刻意制造这种刚好错过的场面，他一定是在计算什么，或者说一定有什么是我忽略掉的，一定有！

    而古怪就在刚刚那个残魂！

    我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再次来到墙角之下，和我说话的从来都不是残魂，而是一个真正的亡魂。

    我冷冷地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虽然我察觉不到这个东西的存在，但是我知道刚刚和我说话的就是他。

    记着我好似察觉到了像是风水一样流动的气息，很微弱，只是那么轻轻地变化了一下，我知道他现在就在我跟前。

    我说：“你就是跟着张子昂从风水树下出来的那个东西，也就是何远把你招来的。”

    虽然我只能察觉到风水的微弱流动来判断他的存在，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跟前。

    他说：“因为只有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