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界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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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径几乎可以称之为放荡了。但这男人神情又柔弱无辜,好像全然不知道一般。

    梅问情道:“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月郎驯顺地低下头,小声道:“帮掌柜娘子做些杂事。”

    贺离恨从来不跟弱者计较长短,他头一次微妙地觉得这人说话怪怪的,但不知道具体怪在哪里。

    梅问情笑了笑:“你就只帮她做事吗?”

    这话听着有几分弦外之音,月郎纠结地捏着袖口,然后又畏惧地看了贺离恨一眼,慢吞吞地站起身,他撩起衣袍,跪在梅问情的脚边,将手臂放在她的膝盖上,仰头道:“月奴身份卑微,命如秋水飘萍,要是娘子肯施恩……我什么都是你的。”

    梅问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你先回去吧,刚伺候完胡掌柜,腿还软呢,就不要跪了。”

    月郎神情一僵,小心地拽着她的衣袖:“娘子……”

    “好了,去吧,我得问问胡掌柜的意思。”梅问情似是而非地道,“只要你伺候好主母主君,我不嫌你的。”

    月郎这才放松,他再次望了梅问情一眼,神色很是期望,然后悄悄地退出去了。

    等房门关上,贺离恨转头给她倒茶,茶盅八分满时,他不作声,梅问情先开口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贺离恨埋头不看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素昧平生,他给主君敬茶也敬不到我头上。”

    梅问情单手支着下颔,手臂压在桌子上,笑眯眯地问:“贺郎,放过你手里这盏茶吧。”

    茶水已经盛满杯中,再多一分都要满溢出来。贺离恨这才猛地停手,将茶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道:“我看你这人花心是花心,眼光却不怎么样。”

    “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梅问情道,“谁问你他长得怎么样了?我是说,你看他身体如何?”

    “我还要看他的身体?!”

    两人相对片刻,梅问情嗖地伸手,啪地一下弹了贺少侠一个脑瓜崩儿,捧着他的脸面对面道:“他让那野狐狸搞了半天,走路却腿都不颤,狐狸那东西最吸/精气,要是换了你去,你连腰都直不起来。”

    贺离恨下意识反驳:“我才不去——”

    “闭嘴听着,”梅问情道,“我观他面相,不似福薄之人,也不像克妻的样子,他前几任妻主死得频繁离奇,这人有些古怪。”

    贺离恨也反应过来:“你怀疑他是鬼物,或是什么旁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梅问情松开手,将贺离恨倒得这杯茶抬起,滴水不漏,她浅浅地啜了一口,道:“今夜就劳烦贺郎,亲自替我试一试。”

    夜色降临。

    胡掌柜晚饭过后又来到梅问情这边,企图今晚就说动梅娘子同意,她才好放心睡个安稳觉,然后再筹谋大计。

    没想到她一过来,贺郎君不在房内不说,自称教书先生的梅问情还拉着她,净问些跟月郎的房中事。胡掌柜无奈应答,说得正要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见二楼边上的那间房响起一声大叫。

    那是月郎的房间。

    此刻房门大开,月郎可怜无比地向楼梯处跑去,甚至丢了一只鞋。他冲着身后的贺离恨道:“求公子饶恕,月奴真没有蛊惑你家妻主呀,白天你也看到了,是你妻主她要——啊!”

    贺离恨拎着一把两指宽的黑色细刀,刀锋砰地一声扎进月郎身后不足一寸的地板上,险些扎穿了对方的衣衫。他凶神恶煞地拔出蛇刀,浑身杀气,一板一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我要活剐了你。”

    “贺公子这是干什么,你这么善妒,她不会喜欢你的!啊——娘子救命——”

    “啊……不是癖好。”她道,“是在调戏你。”

    ……没见过能这么直说的。

    贺离恨曾经手刃过许多满怀下流心思的冒犯者,但他却完全识别不了对方的真实意图……梅问情看他的目光,跟欲望几乎沾不了一点关系,她像是在看一个好看的玩偶。

    出于快乐的目的,所以她对玩偶下命令,让他叫她主人。对,就是这种感觉。

    贺离恨反而被激出一点真实性格:“那你在这方面的技巧还真够生涩的。”

    女人不以为意,她拉开椅子,从案上随意抽出来一卷书,坐到了他床边,慢悠悠地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捡男人的经历,按照我看话本的经验,捡来的一般都成了娇气的小夫郎,乖乖地以身相许。”

    “你是说我不够乖吗?”

    “不要私自补充我没说过的话。”梅问情轻轻挑眉,“你叫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原本立即想使用一个假名,但想到这是人间,离修真界遥远至极,虚假的姓名在此处恐怕也并无作用,于是道:“贺离恨。”

    “三十三重离恨天。”梅问情道,“这名字起得……我不用起卦,都觉得你半生坎坷。”

    贺离恨沉默听着,没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