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若挤出一丝笑容，这份合同她确实看不出问题，可是此刻她知道自己恐怕也不能轻易下结论，只能道，“还是请稍等一下吧，我们公司的应总很快就会过来。我想还是需要她过一下目。”

    呃……

    几个经理人跟胡律师相视一眼，也只能无奈点头。

    这份合同说实在的，若不是他们自己亲自经手也会觉得有问题，所以并不是不能理解苏若。

    可是现在没办法，他们终究是为许氏集团工作的，总不能直接求着苏若吧？

    所以只能无奈地坐下去，等着了。

    索性没有过多久，一帮人虽然表现上寒暄聊天着化解着尴尬的气氛，不过当外面一个小文员跑进来通知苏若：“苏总，应总的车子到了，正在楼下！”

    “好！”

    苏若一把站了起来：“去，直接让应总过来吧！”

    “是！”

    小文员答应一句，忙不迭地出去了。

    这里面的情况，其实整个冰清集团都知道了。这个一直悬而未决的项目居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一瞬间就跟小道消息似的传遍了整个冰清集团，要不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现在整个冰清集团都要沸腾了。

    只不过人家许氏集团的人还在，就算一个个心里高兴得恨不得出去放个大礼炮现在也得忍着。

    反正只要这个合同最终签订了，他们每一个人今年的年终奖金肯定要大幅度上涨。

    并且这还是在他们不知道合同真正的内容的情况下呢！要是让他们知道许氏集团居然主动让利三个多亿，他们所有人怕是现在就忍不住了。

    而这个时候，整个集团上下，只有一个人好整以暇地在办公室内晃着大腿，仿佛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那就是吴常，吴常此刻正拿着鼠标搜索着一些资料。

    渐渐地，看出了一些眉目。

    果然，许氏集团这几年跟周氏集团联系还是比较深的，只不过都不是走明面上的账目，而是采用的入股的方式。虽然大公司之间互相入股，建立合作关系那是很正常的，不过许氏集团和周氏集团有一个特殊之处，那就是许氏集团跟周氏集团这两个在海陵市都算得上巨头的存在，偏偏跟应氏集团毫无瓜葛。

    像是井水不犯河水似的，特别是应氏集团跟周氏集团，更是在一些小项目上激烈竞争。

    只不过因为应氏集团体量也不小，那些小项目无伤大雅，也不容易引起注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应氏集团跟周氏集团私底下明争暗斗必定非常多。

    其实这些吴常不暗中搜集那些资料都能够清楚，应氏集团跟周氏集团哪里是普通的商业竞争啊，要不是他吴常回来，这两帮人都要你死我活了。

    而除此之外，许氏集团跟应氏集团虽然也是没有什么合作，不过却同样没有什么竞争关系。

    两个大公司像是互相有意识避开对方一下，不过这会儿吴常还是看出了不同，那就是应氏集团跟周天宗的周氏集团的那些有竞争性的项目上，却都有许氏集团的入股。

    若是许氏集团跟应氏集团互相之间有竞争，然后入股周氏集团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两者之间都在一个海陵市，生意都做得那么大，一点儿没有摩擦那才奇怪。

    可偏偏是许氏集团本体跟应氏集团就好像处在两个生意世界似的，唯独通过周天宗这边暗中角力，那就很不一样了。

    吴常嘴角忽然勾了勾，浮现那一抹惯常的戏谑笑意。

    这就很明显了，实际上许氏集团一直在针对应氏集团，用的绵里藏针的手段，不过却一直没有撕破脸。其中的原因，或许涉世不深的人不容易想明白。

    可惜，他吴常是什么人？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

    许氏集团跟应氏集团暗中角力，说明他们之间存在着很明确的利益争夺，不然没有必要因为那些小生意多事。那些小生意说白了，对这两个大集团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情伤了和气。

    更何况在大生意上都相互规避了，在那些小细节上针对就很没有必要了。

    可偏偏应震跟许问天都是生意老手了，却好像都没有看穿这一点似的，这种小小的冲突持续不断了好几年了。

    那就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然而明面上两者却相安无事，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方想要撕破脸，这说明在未来的某一天若是这种暗中角力有一方妥协了，他们还会以一种比较平和的关系建立合作。

    这才是这种小范围冲突的目的所在。

    真的没有合作的可能，就凭这么多年的纠缠，完全可以撕破脸，全面竞争，并且也应该如此。

    商场如战场，没什么好客气的，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力。即便是关系再好的公司之间相处，那也得非常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

    从某种意义上，做生意就是一个没有血腥，却又杀气十足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