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唯命是从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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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夜雨》 

    发色比常人略淡,右足生有六趾,与张司窈埋在郊外的男尸相符。男尸旁侧,另掘出一具女尸,由衣着、发饰等辨认,是上官娘子。

    不难推知,张司窈先是将去岁所制衮衣烧毁,韩母事了后,又命上官娘子重制。

    薛虎派人多番探查,无任何迹象表明二皇子曾与上官娘子有过牵涉,上官娘子重制的衮衣,去向不言自明,却是死无对证。

    钟离文那小师弟已失踪数日,生死不明,他母亲此前察觉他有些反常,才是八月,便将冬日用的木炭备妥,又囤了好些柴米布帛,突如其来地将家中诸事安排妥当,问他却只道闲来无事。

    青罗将手中的卷册搁在几案上,按了按眉心,有些烦闷,对春杏道:“请范郎君去前厅跳一曲剑舞。”

    春杏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一旁秋叶忙道:“公主,范郎君已离开。”

    青罗茫然地蹙起眉,何谓离开?大公主已将范郎君等伶人赠与她。

    秋叶不安地回禀道:“范郎君等人一直未得公主召见,以为公主不喜,前几日贵妃娘娘来,正好遇上有、有人买他们,娘娘便做主答应了。”

    青罗原只想解解闷,换个心境,并非执意要观舞,人既已走,便罢了,起身走了两步,随口问:“卖与何人了?”

    “是谢大人。”秋叶说完,抬头看她一眼。

    青罗吃了一惊,“谢大人买伶人做什么?”随即又道,“他赁的宅院浅窄,买回去如何安置?”

    秋叶见她未动怒,松了一口气,“这倒不知。”

    薛虎在廊檐下出声道:“公主,谢大人另置了一处宅子。”

    青罗哦了一声,没再问,谢治尘毕竟升了相职,原来那宅院住着确有不便。

    薛虎又道:“谢大人仍住在先前赁的小宅院。”

    青罗听了有些不解,既置了新宅,何不将原先那处退了?在庭院里转了转,脚步忽地顿住。

    谢治尘一人占了两所宅子,一人何须占上两处?正如构陷三皇子,一件衮衣足矣,可鸢娘似乎说过,当初所谓的贵客登门,订做的是两身袍服,只不知是随口一说,还是当真做了两身。

    若有两件衮衣,除却三皇子府中搜出的那件,另一件呢?

    青罗召来薛虎,轻声吩咐几句,末了嘱咐道:“万不可惊动他。”

    薛虎颔首,旋即转过身,大步出了庭院。

    青罗踏上台阶,想起来问:“母妃那日见过谢大人?”

    秋叶跟在一旁,斟酌着开口道:“谢大人在前厅与娘娘聊了约莫有一刻钟。”

    青罗当即了然,那日她晕倒,将她们吓得不轻,秋叶想是因此没顾上与她说,又是这等小事,隔一日,便抛在脑后了。

    自她与谢治尘和离,母妃面上待谢治尘算得有礼,实则极是冷淡,怎会与他说话?

    两日后,薛虎回来复命,张司窈果然藏着另一件衮衣。

    薛虎问:“公主可要禀报圣上?”

    青罗凝眸思索片刻,摇摇头,“圣上身边万一有他的人,走露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如何解释我知晓此事,亦是麻烦,且不能将鸢娘与钟离文牵扯进来。”

    杜撰一套说辞,自圆其说,亦无不可,只是皇帝多疑,落了痕迹,难保他不会另生疑忌。

    “需得想个法子,名正言顺地入府搜查。”

    说来容易,要做却难,放眼朝中,何人敢擅自搜查天师府,便是县衙、京兆府衙、大理寺,也不敢就闯。

    青罗站在廊檐下,耳畔听着两只画眉不住叫着,终于下定决心,对薛虎道:“去请裴世子来一趟。”

    天晚裴勖之自虎贲营回城,得了消息,便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阿罗,何事找我?”

    青罗指了指圈椅,叫他坐,“我想由你出面,搜查天师府。”

    裴勖之立即道了声好。

    青罗讶异地瞥他一眼:“你不问缘由,不问要搜何物?”

    裴勖之撩袍坐下,端起春杏奉上的茶盏,“问又如何?但凡你说,我便会去。”

    青罗提醒道:“若是未能搜到,张司窈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还怕这神棍?”裴勖之不屑地挑挑眉,“如此一说,我是非搜出来不可了。”

    “是衮衣,”青罗见他直起身,神色严肃,继续道,“三皇子那件衮衣极有可能是张司窈派人藏进去的,张司窈府中还藏着一件。”

    裴勖之正色道:“你想替三皇子翻案?”

    青罗没答,先问他:“三皇子的确受了冤屈么?”

    裴勖之想了想,摇头,“不全算冤枉了他,诗文确是他所做,他发现衮衣后,明知不妥,却鬼迷心窍,未即刻销毁,监军使的人找上门,他正穿着那身衮衣。”

    青罗接着问:“圣上若知张司窈藏有衮衣,当如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