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雪夜对饮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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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夜雨》 

    青罗尚未想过,闻言怔住,“大人想要什么?但凡我有,都可以给大人。”

    谢治尘凝眸望她,正待开口,忽听有人在外喊了声:“阿罗!”

    是裴勖之。

    地上已积起一层新雪,裴勖之身着玄色甲衣,牵着马,立在雪中,头顶肩上落的雪花还未融化。

    青罗见他神色有异,想起方才宴上,裴国公似是跟随皇帝入的殿。

    “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裴勖之看眼她身后的谢治尘,将头一点,却不说有何事。

    谢治尘这回竟没与他争持,径自去了门廊下等青罗。

    裴勖之心急,待春杏等人离开,也不顾谢治尘可听得见,目光灼灼地望着青罗,没头没尾道:“你、你可愿等我?”

    青罗不明就里,笑问道:“等你做什么?”

    裴勖之攥紧手中缰绳,见她真不明白,急道:“阿罗,你还不明白么,我、我想娶你。”

    青罗吃了一惊,还道她听岔了,问:“勖之,你是说想娶我?”

    裴勖之面红耳赤,粗声粗气地嗯了一声。

    雪下得大了,鹅毛般的雪片在夜风中翩然飞舞。

    青罗只觉荒谬,今日先是黄珍儿成了她的舅母,再有裴勖之,无端来此说想娶她。

    她拍了拍肩头雪花,望着裴勖之,轻声道:“别胡闹了,有话直说。”

    “没闹,”裴勖之扭过头去,留给她一个侧脸,“你与他和离后莫嫁旁人,等我娶你,可好?”

    “勖之,我尚未和离,便是日后和离再嫁,也要嫁心意相通之人,等你做什么?”

    青罗见他模样别扭,不由好笑,“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裴勖之垂眸望她,雪花落在浓长的眼睫,霎时抖落,他沉默片刻,嗓音低得几不可闻,自言自语似的,“我一直想娶你的。”

    青罗忽地明白了,父皇忌惮裴家与她身后的阿舅,裴勖之不能娶她,当初否认对她有意,也是这个缘故。

    彼时她不懂其中曲折,自是当了真,自那以后,更是视他为至交好友,从无半分旖旎心思。时至今日,纵使他吐露心迹,她亦是心如止水,无波无澜了。

    再者,裴勖之未必真如他以为的有意于她,早在她与谢治尘成婚时,他便决意放下她,如今时过境迁,何必旧事重提,徒增烦扰?

    青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并未忽略心底转瞬即逝的一丝怨怼。

    作为好友,她可容忍他与她赌气,甚至打着为她好的幌子,自作主张,与她断交,可若是意中人如此,她无法原谅。

    昔年情窦初开时,他若直言,她不见得会拒绝,而今却是绝无可能。他们之间终究少了些缘分。

    她担心从此失去这个朋友,字斟句酌道:“勖之,你我自小一道长大,你习惯了有我这个朋友,未必就是有旁的心思,我倒觉得,有时候做朋友好过做夫妻。”

    裴勖之听出拒绝之意,脸色灰败道:“阿罗,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么?从前是我不好,我不该瞒你。”

    青罗未再回应,见他两只手冻得发紫,将怀中手炉递过去,嘱咐道:“你有何打算?不管要做什么,切忌莽撞,凡事多思量,多想想国公府,想想太子。”

    “嗯,”,裴勖之将那小巧的手炉捏在掌中,落寞道:“你若再嫁旁人也无妨,我还等着你。”

    谢治尘仍在廊下等她,不知听了多少,见她回来,便随她往里走。

    春杏等人已叫他打发走了,他在她身后提着灯笼,暖黄的光照在雪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交错而行。

    天气严寒,雪中庭院路面湿滑,青罗有些心不在焉,脚下打滑,险些摔一跤,幸而谢治尘长臂一揽,搂住了她的腰。

    谢治尘松开手,却将灯笼递给她,青罗迟疑一瞬,伸手接过,下一刻,已被他横抱在胸前。

    青罗陡然离地,吓了一跳,原想叫他放她下来,见他面颊紧绷,似是不快,便没作声。

    春杏、秋叶已将卧房内收拾好,见谢治尘抱着青罗回房,极有眼色地退出去,小心将门带上。

    青罗忍到这时才问:“大人可知圣上今日与裴国公商议何事?”

    谢治尘淡淡道:“圣上有意将凤仪公主下嫁给裴勖之,裴国公亦乐见其成。”

    青罗在妆镜前坐下,眸中尽是不解,父皇怎会让凤仪嫁入裴家?思索片刻,又觉父皇此举颇有深意。

    父皇宠爱凤仪,想必不会逆着她的意思为她择定驸马,所以多半是凤仪选中了裴勖之。

    日后若太子即位,裴家得势,凤仪作为裴家主母,自是风光无限。

    若陈丽嫔诞下皇子,太子被废,父皇或可为了凤仪,对裴勖之,乃至裴府,手下留情,便是杀了勖之,凤仪也可另嫁。

    父皇兴许还打着以凤仪笼络裴家的主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