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出差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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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轨计划[电竞]》 

    “余辽,你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

    “你到底,在赎什么罪?”

    两道清冷的声音落在耳畔,余辽猛地张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原来是梦。

    他撑着一只手臂坐起,发现睡在他身侧的洛游,一脸恬静安然的模样。

    心陡然下坠,而后又腾起。

    他缓慢地抬起手,轻而又轻地帮洛游拿掉粘在脸侧的发丝,动作小心得仿佛在触碰不可一世的珍宝。

    昨天他们聊了很久,从小时候聊到高中毕业,从日常生活聊到各种喜好,敞开心扉的畅谈让两人的关系一夜之间变得紧密。

    提起那段往事,余辽像往常讲过的数次一样,以“我毁了他人生”为开头,却不料被洛游直接打断。

    “余侈也是这样想你的吗?”

    余辽被问住了。

    在洛游眼里,他一直是个比较独立的人,一点也不像那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儿,他身边的朋友,包括处处损他的罗文栋,都说余辽这人蛮孝顺的,对家里人也好,就是冷冰冰的外表总遭人误会。

    他穿衣风格以深色为主,人长得高高瘦瘦,离远看就好像遗世独立的一株破碎的花。

    这种丧丧的破碎感,说到底,还是因为儿时那段阴影。

    其实在余辽很小的时候,父母对兄弟俩的宠爱不分上下。

    余辽个性更独立,而余侈比较爱撒娇,相比之下也更黏人些,尤其是黏着哥哥。

    余辽去哪儿都带着他一起,打球、游泳、玩滑板,兄弟俩的爱好特长几乎重叠。

    有一年春节,家里来了许多客人,余辽不喜热闹,拉着弟弟去附近的小花园玩滑板。

    隆冬时节,又是清晨,地面落了层白色的霜,盖住了原本的路,肉眼几乎分辨不出哪里是砖地,哪里是光滑的石板路。

    起初余辽还用一只手抓着弟弟的衣服,怕他摔着,谁知弟弟学得飞快,硬是要他松开手。

    余辽在弟弟软磨硬泡之下,松开了手,跟在他后面跑。

    路上忘记遇到了哪位邻居,喊住余辽。

    只是说了两句话的功夫,余辽身后传来跌倒的巨响。

    余侈没把握好平衡,连人带滑板一起跌进了喷泉池里。

    喷泉池早就没了水,只有一层薄薄的冰。

    弟弟到底是磕在水池边的石头上,还是中间的雕塑上,没有人知道。

    等余辽冲过去时,只能看到一地暗红色的血。

    五岁的他跌跌撞撞跑回家,哭喊着向大人求助。

    那个新年过得兵荒马乱,所有人都在他眼前匆匆闪过,不知是谁撞了余辽一下,让他摔进灌木丛中,腿上留下好长一道疤。

    所有人一拥而上,又随着救护车走了大半。

    余辽从泥泞中爬起来,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家。

    没有人把他带走。

    从他人的视角看,仿佛是余辽在漠视弟弟摔倒的这一切。

    实际上,他只是太过惊惶,不知道该干什么,没有人管他,没有人告诉他,此时此刻,他到底该做什么,才能被原谅。

    他记得,妈妈上车时,狠狠地抓着他的肩膀,激动到苍白的嘴唇不断发抖:“你弟弟死在你面前都不会掉眼泪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冷血,这么残忍啊——”

    他其实哭过的,掉了好多好多眼泪。

    可哭泣中的人没办法准确说出事情的经过,哭泣的人没办法向大人求助。

    他忍住的眼泪,成了日后射向眉心的子弹。

    弟弟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

    余辽被关在家里,和保姆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管等来的是责骂还是痛哭,有人回来,总好过一个人被遗弃在这儿。

    那天他坐在地上摆弄着拼图,听见保姆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余辽茫然地抬起眼,就看到弟弟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头缠着厚厚的绷带。

    巨大的冲击和内疚让他不敢再多看一眼,他站起来,低着头,小小的身躯装满了沉默。

    “唉,这孩子也不知像了谁,出这样的事还能自己在一边玩玩具。”

    “余辽,你就没什么想跟弟弟说的吗?”

    他抬起头,嘴半张着,满腹的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看见余侈艰难地抬起胳膊冲他笑。

    弟弟笑的时候,不知牵扯到哪处伤口,陡然间变了脸色,开始痛苦地大叫。

    弟弟抱着头,又挣扎又哭嚎,家里人再次乱作一团。

    余辽仿佛见到余侈最开始受伤的那一幕。

    医生说,余侈脑神经受损,这个损伤是不可逆的,随着年龄增长,会经常头痛头晕,失眠烦躁,头痛发作时,那种剧痛就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