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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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自然包括姬循雅。
话音未落,姬将军的呼吸蓦地一沉。
他慢条斯理地,把手指往里压了压。
赵珩喘了口气,明知故问,“不对?”问得极刻意,任谁都能看出他是故意说错,然而见他眸光流转,似将漫天星辰取来糅入其中般地粲然明亮,又不忍真的责怪,“那,”赵珩扬唇,“平宁?”
锦衣侯崔平宁,赵珩的忠臣良将青梅竹马,之一。
姬循雅笑,森白的犬齿微露,很想就此将赵珩生剥活吞。
对上姬循雅的笑容,赵珩弯眼,“总不会是锦叡吧?”说完立刻否定,“锦叡胆子太小,身体清弱,待朕又一片忠心,怎么会干得出擅闯帝王寝宫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陛下,”姬循雅声音温柔无比,因为过于柔和了,与冷冰冰的吐息相映,反而透着股诡异的悚然之感,“您与他们都会做,这种事?”
赵珩笑,把姬循雅刚刚说的话还了回去,“将军猜猜?”
姬循雅柔声道:“陛下糊涂了,”指下用力,与皇帝身上最脆弱的
部位严丝合缝地紧贴,骨肉相撞,好像这么做,他同赵珩也能算休戚与共、亲密无间,“已死之人怎么会擅闯广明宫?”
无论是伽檀、崔平宁,还是赵锦叡,都早就死人了,若棺材封得足够紧,或许还能剩下副骨架,不然,则只余一捧残灰。
姬循雅抬起赵珩的脸,迫使对方看他。
他们都死了,你的友人、你的亲故、你的……妻室儿女,彼世,你的一切至亲至信至爱之人,真正见过你,了解你,倾慕你,和你政见相同,与你并肩者,全都死了!
只剩下我——只有我!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我?
赵珩微笑,“朕病得太久,神智昏沉,请将军见谅。那就,”随口道:“姬将军吧。”
似只是随口敷衍。
姬循雅听到自己的心又狂跳了下。
巨大的厌恶与狂喜一起席卷而来,失控的感觉太过难捱,令姬循雅立刻就动了杀心。
“唔,也不会是姬将军,”赵珩以面颊蹭了蹭姬循雅的手,不出意料地感受到对方手指一僵,“姬氏最重规矩,恪守礼法,怎么可能入夜后,闯入君上寝宫,还行如此孟浪放纵之事?”
语调不重,却有如鞭笞。
看着姬循雅近在咫尺的脸,赵珩眼前一亮,忽地道:“玉卿?”
耳边轰鸣骤起,奇怪的是,赵珩的字字句句姬循雅都听得清晰。
想听他说,又想让他住口,既怕他说出什么甜言蜜语乱自己心智,又恐他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之言。
姬循雅垂首,只差一纸之距,便能堵上赵珩的嘴。
“玉卿。”赵珩偏头,自然地错开了姬循雅的吻。
皇帝风流俊美的眉眼中满是笑意,温存得令人耳下发烫,仿佛面前的姬循雅不是令他恨之入骨,大权独揽的逆臣,而是他缱绻绸缪的情人,手指曲起,敲了敲姬循雅的唇,“一条狗也配轻薄皇帝?”
姬将军亦笑,却在须臾后启唇,一口咬住唇上分明的骨节。
赵珩动也不动,神情一如寻常。
好像当真是被不听话的狗咬了口,而他,无需和只玩宠计较。
血腥气蔓延。
温存地舐过伤口,舌尖一卷,将血液尽数吞下。
姬循雅温言笑问:“您不正在,被狗轻薄吗?”
帝王眸光一冷,扯着姬循雅长发用力一拽,迫使对方低头,“既然姬将军自甘下贱,”拿染血指腹在他唇上擦磨,低语道:“叫两声,给朕听。”
鲜血染唇,非但没让姬循雅看起来增加了几分人的活气,反而愈显诡丽阴冷。
姬循雅俯首,仿佛极恭顺地将头抵入赵珩的颈窝,不知是有意无意,唇角蹭过耳垂。
心口鼓噪。
却分不清,怦然作响的心跳声来自谁。
姬循雅居然为了羞辱他能做到这种程度,令赵珩大开眼界。
启唇,尖齿上若有血色,欺君罔上的逆臣喉结滚
动,“陛下,臣……”仿佛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了自己此举的确自轻,玷损身份,话音犹豫地停滞了下。
赵珩拍了拍姬循雅的脸,恶趣味地问:“怎么不张嘴?”
赵珩的脖颈近在眼前。
颈骨细长,覆盖了层单弱的皮肉,又因他不爱出门,显现出了种病态的白皙,淡青色的脉络蜿蜒附着其上,看着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怜。
姬循雅忍不住拿拇指擦磨了下那处血管,赵珩身体一僵,强忍着想挣开的欲望。
赵珩厌恶他,装得再怎么多情痴迷,最本能的反应却掩藏不住。
作为一个曾经大权在握,政由己出的君王,以赵珩的个性,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染指他的权柄,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