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是我要离开的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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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太多。这一季的庄稼长势如何,是不是个丰年,储备的粮草务必看守好,不得发生任何意外。”

    “自你上任至今,几季的庄稼收成都很好,百姓都说是你下田与他们同耕同种的缘故。”

    “过段时间会从京口押一趟兵器来,一半是江矶营搁置几年不用的旧兵器,一半是卢将军从兵武库抽出来赠于我们的,漳南将会是第一个陷入战火的城,现在的太平日子能过一日算一日。”

    张城问:“陈、周两国一直相安无事,师出有名,发兵的目的是什么?”

    “收复故土,夺回淮南。”

    张城一拳击打在掌心,兴奋地几乎跳起来,“太好了,我离开沭阳郡,不,如今叫县,我离开沭阳县已有十三年,真想立刻就回去看看。”

    周石对张城道:“这大半年队中收编二三百流民,不少是从江北的郁州、徐州逃难过来,都是你的同乡人啊。”

    “你可要善待他们,沭阳县周遭的人可彪悍的很,绝对是你上场杀敌的好帮手。”

    陶修道:“除去做斥候的经历,我们三人都没有真正上战场打过仗,千万不能把打仗当儿戏。现是十月,明年初就会有京口的军令下达,秣马厉兵准备好出征吧,此事不要跟别人提起。”

    陶修与周石约定好明日去校场验兵的时辰,又闲聊几句家长里短,要分开各自歇息时,他提起辛南佐。

    张城道:“辛师父来过三趟,问你何时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打抱不平的周石边穿鞋子边说:“我把他撵走了,说你不会再回来,让他别来烦人。”

    “你撵他?”陶修有些吃惊,曾经大杀四方、心狠手辣的辛南佐为了徒弟竟容忍到如此地步,容忍徒弟的朋友在他头上吆三喝四。

    周石恨恨道:“他对你做的事可不值得我有好脸色朝他。”

    “都回去吧。”

    两人走后,陶修本想再练会字,但                                                思绪逐渐陷在颤颤巍巍的灯火中,是不是该去见见辛南佐?

    屋里安静清冷,和公仪林同住一屋近两个月,耳畔都是那人吵吵嚷嚷问东问西的声音,突然间恢复独身一人,满室的空荡似乎连烛光都填充不满,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他撂笔倒床上就睡了。

    天顺三年最后两个月过的很快。

    十月中旬之前,漳南所有庄稼收割入库,是陶修想要的丰年。

    十一月,一批兵器从京口水运而来,漳南通向外面的河道水系已被陶修摸的一清二楚,他乘船走漳河、横河前去接手兵器,将士们见一捆捆斧钺钩叉、刀枪剑戟往自家船上搬,那种踏实感令人兴奋不安,暗暗的摩拳擦掌。

    至天顺四年三月之前,漳南县不断储备物资,兵武库存储大量兵器、以州县之名征收粮食赋税填充仓禀,甚至还有余力建造十几辆战车。县署里一帮不明所以的部下暗中议论自己的城主是不是个好战之人,从他到任开始就像过冬的蚂蚁一样不断储备迎战的物资。

    不单此小城有了动静,处于正南方的衡新州、西南方的醴县,以及历阳、江州都在加急备战,北伐的诏令还没正式发下,但各州郡都已进入紧急绸缪中,兵营中的氛围异常紧张。

    天气一进入腊月就格外冷,天寒地冻,城外土地冻的坚硬无比,草木枯萎,荒芜一片。几日后下了一场大雪,陶修站在城楼上看见银装素裹下永定寺的轮廓,他决定走一趟。

    雪已积下厚厚一层,陶修一脚深一脚浅往永定寺走去,他披了件土黄色披风,腰系鲜红大带,走在银白的雪地上十分惹眼。

    城主时常独来独往,百姓对他孤单的身影都已习以为常,路上几个稍微熟悉、热络的人走上前跟他招呼:“城主大人又一个人啊?”

    陶修则谦和的回应一声:“是啊,踏雪赏景。”

    日明气清,陶修走到永定寺时后背已出了一点薄汗,他站的离寺院很远,却一眼就看见辛南佐。

    “师父老了。”陶修驻足在一棵青松下犹豫很久,早就不恨他了,不恨也不代表能像从前那样依偎在他身旁听他吹嘘天南地北。

    辛南佐持帚在寺院前扫出三条小路,一条往南,一条往东,第三条就扫在陶修站立的青松下。他抓着扫帚的木柄,紧抿双唇,不知是不是北风吹的太猛,感觉嘴角肥胖的赘肉有些哆嗦,在徒弟温和的注视下挤出仁慈的笑容,想开口又不知如何称呼他。

    陶修跪下双膝,唤了声“师父”。

    辛南佐丢掉扫帚跑过来也跪下,拉扯他的双臂急唤道:“世子,我一个有罪之人岂敢受此一拜。”

    陶修抬头道:“师父,我不再是世子,过去都过去了,我们尽释前嫌吧。”

    “你在江陵受了刁难?他们没认你?他们不相信你?”

    “认,他们都认,是我要离开的。”

    辛南佐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