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他是乐极生悲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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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觉得岳阳王可能是我们兄弟几个中最清醒的人。”

    “陛下为何还对麟儿下手。”

    “总有一股不甘啊,不甘为人臣,不甘对他们称王。”

    “那孩子改变不了大势,他的生与死,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命运。”

    桌角的一盏油灯因油耗尽而灭了,一缕轻烟盘绕在两人中间,屋内又暗了许多,梁主起身道:“回去吧,该怎么做我清楚。”

    第二日萧瑛走时,陶修与他在昭明王的墓前分别。萧瑛搂着侄儿,拍拍他结实的后背,忍着离别的悲痛,几乎哽咽:“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见。也知足了,你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来日方长,我定会去基州探望五叔。”

    “对,但愿还有重逢日。”

    萧瑛跨上马背,逆风而去,头上的巾帻飘逸灵动,绛色披风在远山的绿意中明亮显眼,他像吴带当风的画中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又融入一幅如黛的远山中渐渐缩小至消失。

    后来萧瑛战死的消息传至陶修耳中,他跪在船上隔空祭拜,眺望江面哀伤整整一日,后悔这次仓促的分别没好好记住萧瑛的模样。

    * * *

    大概是公仪林的伤好的太快,萧蕴察觉到陶修即将要走的气息,他开始低头服软,一日要来这间宿客的小院三五趟,带着本地的特产和稀罕物“讨好”陶修,但与公仪林的关系还是一点就燃。

    尤其他无意中听见陈使叫了声陶修“哥哥”,不禁怒火填胸,当场发飙,二人唇枪口舌战了半天,最终是萧蕴胜了,他嗤道:“我管你和萧琢认识多久又经历过什么,只一条,我和他流一样的血,这声‘哥’轮不到你来叫。”

    公仪林被逼急了话跟话冲他,脱口而出:                                                “血脉相同就了不起?我跟你哥,我跟你哥……”

    正在象棋博弈的阿八和胡峤虎躯一震,阿八伸长耳朵,胡峤也收起万事不关己的态度,皆屏气凝息等着二公子冲动后的暴露。

    陶修对公仪林和萧蕴的争吵早就习以为常,能不干预就不干预,反正谁都伤害不了谁,一闻此言,忽坐直睁大双眼。

    谁都没等到好戏,公仪林咬紧后牙槽忍住了,吐出均匀的不跟他计较的气息,却邪恶的祸水东引:“管的挺多。你哥在吴郡的妹妹人美嘴甜,何止叫哥哥,他这么多年不知多疼她。不信你问他,是你重要还是陶小妹重要。”

    陶修一跃而起朝公仪林扑去,冲他大骂一句:“你个不嫌事大的混蛋。”鉴于他伤势未痊愈,陶修虽把他从胡凳上扑倒在地却不敢用力,仅捂着他嘴说:“我把你这张嘴封起来,挑拨我们兄弟关系是吧?”

    萧蕴见陶修为他出手,大为满足,哈哈笑道:“算了,算了,哥哥饶了他吧。”

    “真要饶他?你确定?”陶修认真的问他。

    “放了他。”萧蕴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两颊渐渐变酸变涩,脸上趋于平静,转而为悲,突然站起身一声不响就走小院。

    公仪林还躺在地上,侧着头看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对陶修叹口气说:“这就是所谓‘乐极生悲’。”

    女人天生细腻的感觉让岳阳王妃产生一种长子和陈使关系非同一般的感觉。那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照顾伤患时又必须频繁的肢体接触,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王妃隐隐觉得不对劲,陈使受伤的第一日,长子紧握他的手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的情形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猜疑之后就多了一份心,很快也做出行动,几次出其不意出现在宿客小院留心观察,果然抓住的现场次次都没令她失望。

    第一件事,自公仪林醒来能吃东西开始,王妃每日都亲自下厨煮不同的养生汤光顾小院,这次是鸡枞炖鸡。恰逢公仪林能从床上坐起来,指着厚重的屏风说:“挪开吧,多日未出屋,我想看看外面景致透透气。”

    陶修问他:“我扶你去窗前坐会?”

    “我不想走,要不你抱我?”

    “行吧,弱者抚之以仁。”

    他抱了!!

    王妃看在眼中,心惊肉跳,真匪夷所思的动作和对话。

    第二件事,岳阳王妃还是在站在门外。立在窗前的屏风由东西方位摆放被转成南北放置。屏风后的二人席地而坐,拿两把剑凑在一起叽叽呱呱,陈使说:“你得了昭明剑后好像不稀罕这把林修剑了,是不是嫌弃赠剑人?”

    陶修当即套用萧瑛的话:“你和五叔在我心中分量一样。”

    陈使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拔出剑对另外一人道:“拔剑吧!”

    “真到了拔剑相向的地步?”

    “若林修赢了昭明,就说明我比萧瑛重要。”

    二人坐在地上拔剑逗趣,顽童似的乒乒乓乓斗了几个回合,最后陈使兴奋地大叫一声:“果然还是我重要。”

    两人投在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