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看见这个影子，一定会惊讶地发现，人类原本应该是光洁无暇的额头处，他却有一条明显的缝合线。

    他的目光好像落在水中美丽的水母上，又好像落在更远的地方。

    “真是让人怀念啊，悟。”对着应该不可能听懂自己话语的水母，男子在空无一人的海洋馆内开口说话：“看见那些孩子，我会想起我们还在高专读书的时期。”

    “这种时候才能冷静下来，就会想到，到底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一步步离开水母区，路过鲸鱼区的时候，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水里漂浮的大象。

    “就像这个动物园一样，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做得更多，但是，不做狮子的话，原来——”

    水从他脑袋的缝合线处溢出，沾湿到了睫毛，流过挺直的鼻梁，淌经下颌骨，一部分洒落在地，一部分顺着脖子流下去，浸湿了僧袍。

    他只是满不在乎地继续走着，好像被卷入了看不见尽头的漫长旅途，身影逐渐消失在海洋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