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一个念头：为什么医生都是甲乙丙丁排序？

    鬼使神差般的，她开口问道：“你们以前也叫乙医生和丙医生吗？”

    乙医生和丙医生异口同声：“是的，护士长。”

    护士长不再说话了，但是直觉还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太不对了，怎么回事？

    两名医生在四楼下去了，电梯里面只剩下护士长和两位病人了。

    护士长还是觉得不对劲，不自觉地想要思考，头脑里面却是一片空白，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怎么回事？！

    “叮咚……”五楼到了。

    护士长身体下意识动作，带着两人朝前面走去。

    五楼相对要更少的人，三个人一路无阻得来到了一间厚重门板的面前，只见那道门上贴着一行字：谨慎进入。

    这句既不是规则，也不是寻常的标语，倒像是警告。

    旁边是一个带有玻璃的小房间，三人刚到的，就看见小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那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一层肥腻的油。

    “你们来了，申请表带来了吗？”他走了过来，白大褂的上面挂着他的工牌“技术工，甲”。

    想来他的名字就是“甲”了，或许还要再加上职称，称他一声：甲技术工？

    护士长和他打招呼：“甲工，辛苦了。”

    “护士长，辛苦了。”甲工回答道。

    短暂的招呼过后，甲工小眼睛看向两位做检查的病人，问道：“哪个先进来？”

    宋兰上前一步，说道：“我先来。”

    甲工点了点头，“好，行就你了。”

    他走到那道重门门口，然后指纹、声纹，最后的虹膜解锁。

    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一切也显示在几人的眼里。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在正中央摆着一台笨重的机器，外壳是乳白色的，整体像是一张蹦                                                床，看着应该有三米多高，厚度有一米，中间被挖空，往内凹陷。

    其实他们看见的凹陷和挖空，是从天花板的倒影推测出来的。

    天花板很光滑，不止是天花板，就连地面以及四面墙体，都好像是用镜子制成的，人走进去，就会出现五个镜像倒影，也可能是六个，靠近门的这一侧的墙壁看不见，但是依靠对面的墙壁，也可以把这一点判断出来。

    房间里面的六面墙体都是镜子，甲工先一步走了进去，宋兰打量了一圈，也跟着走了进去。

    就在宋兰的身影刚刚进入房间里面的时候，那道重门“砰”的一声，突然合上了。

    外面只剩下米意和护士长两个人。

    护士长愣愣地盯着关上的门，脑子里一片空白，每一次的浮现出的问题都无法得到回应和解答。

    突然，她呢喃出声：“我是谁？”

    米意听见声音，走过去，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护士长，你在说什么？”

    护士长还是呆愣愣的，盯着前面，眼睛仿佛没有聚焦，嘴里低喃着一句话：“我是谁？”

    这一回米意听清楚了对方的自言自语的问题。

    想起墙壁上的那张毫无表情如同死人的照片，她眨了眨眼睛，嗯，要不帮护士长一把吧？

    想到这里，她将手覆盖在护士长的后颈，指尖溢出一丝银光。

    宋兰站在由镜子组成的房间里面，眼睛注视着正中央摆着的笨重机器。

    甲工指了指那台机器，并说道：“你从后面上去。”

    说完这句话，甲工自己绕了一圈，走到了门口旁边的一台小型仪器旁边，这台小型仪器上有着一个显示屏和操作杆。

    宋兰听从他的话，朝机器后方绕去，在走路的过程中，她视野内出现四个自己的镜像倒影。

    在她的眼中，前面的镜像是在朝她的方向走来，左右两边的镜像动作和她同步，一起往前面走去，比较别扭的是脚底下的那个镜像。

    因为地面是镜子，如果不是她穿着长裤，还真有一种被偷窥的尴尬感受。

    反倒是头顶的那道镜像，相比较容易忽略，因为一个人走着走着，是不会抬头看去的。

    但是头顶的镜像只是存在感低，并不是就不存在了。

    因为底下的这层镜子，会将头顶的镜子里面的镜像也一同照了出来。

    宋兰只能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以免造成眼花。

    终于来到了机器的背后，这里有一个楼梯，通向机器上端。

    甲工的声音传来：“上去。”

    宋兰依言照做。

    只不过，她忽然下意识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就在这时，她仿佛被人从后面敲了一击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