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寻，你看我没伤害他。”

    应寻有些头疼，赶了半个月的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半夜不睡觉，两个人在打架，真是精力旺盛啊。

    她拉着段轻羽回去，准备给他上点药，却在院子里遇到了慌慌张张的凤来。

    看见她立马激动地揪住她，“应寻，我娘肚子特别疼，好像要生了！”

    应寻吃了一惊，“怎么会？不才七个多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凤来急得快哭出来了。

    应寻安慰了下她，想了想，她在这里的时候从没找过产婆，竟也不知道找谁去，只能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隔壁的姜奶奶有生产经验，叫上她儿媳，说了一堆需要的东西，让她和凤来快快准备上。

    应寻被关在门外，能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叫声。

    二丫吓得一边哭一边打嗝，段轻羽摸着她的头顶安慰她。

    这副模样倒是让应寻想起来他带阿音的时候总比她有耐心多了。

    “果然我讨厌小孩子。”顾知运倚靠在院子里的架子上，不耐烦地瞥了眼吵吵闹闹的二丫。

    二丫听了这话立马躲进了段轻羽怀里。

    “你可以离开。”应寻说。

    “不要。”顾知运抱起手臂，“赶回去天都亮了，还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会。”

    应寻看着这也不像是能休息的环境，不过顾知运确实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在闭目养神。

    凤来急匆匆的出来，说需要热水，段轻羽立即进厨房烧水。

    天色逐渐变亮，透出微光，直到太阳升到正中的时候，他们终于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凤来从屋里出来，流着                                                眼泪半天没说出话来。

    倒是姜奶奶的儿媳告诉他们，“生了，母女平安。”

    应寻松了口气，带着二丫进屋子看田姐的情况。

    潮湿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田姐虚弱的躺在床上，满脸慈爱的看着小婴儿。

    应寻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阿音出生的场景。

    那时她的侍从跑来告诉她，“尊上，请您去一趟吧，十九公子怕是不行了。”

    应寻快步走到顾知运房间。

    产婆将小婴儿抱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又黑又大，滴溜溜的看着她，纵使她过去对小孩子再不在意，内心也因为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生出了几分柔软。

    她用指尖轻轻摸了摸婴儿软乎乎的小脸蛋，只看了一眼，产婆便将她包好，抱去喂奶了。

    容嵬趁她看小婴儿的功夫已经检查过顾知运的身体，冲她摇了摇头，“生产造成多个脏器受损，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了。我只能用复魂汤吊住他一盏茶时间。”

    应寻走到顾知运床前。

    他的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头发丝糊在额头，平时总爱笑的嘴唇微微泛紫。

    他的下半身盖着锦被，应寻掀开看了一眼，鲜血淋漓。

    听见她的声音，顾知运睁开眼睛，“尊上。”

    “嗯。”应寻难得心平气和的应了一声，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彻底闹崩了。

    她坐到床边，顾知运抓住她的手，问她，“你看到孩子了吗？”

    “看到了，很可爱。”

    “这是我拼死生下的孩子。”顾知运喘了好几口粗气，似乎疼得厉害，“你会爱她吗？”

    应寻想了想，“我会尽自己的本分。”

    顾知运松了口气，“好。”

    他闭上眼睛，嘴角重新挂起笑意，“终究是我赢了。”

    “嗯，以后你的孩子会成为魔尊，你和你的部下夙愿达成了。”

    顾知运摇了摇头，目光格外明亮的望着她，“不是的，这样……”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应寻伏到他嘴边，终于听清了。

    “这样你再也忘不了我了。”

    应寻直起身子，皱着眉头，“我本来就不会忘掉你，你给我使绊子的事我记一辈子。”

    顾知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只呼出一口气，说：“这样也好。”

    便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颊几乎白得透明，胸口的起伏逐渐停止，再没有任何气息。

    “呀，她好小呀，像只小猫。”刚才还吓得哭哭啼啼的二丫这时候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妹妹。

    应寻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凤来让她抱抱，被她拒绝了。

    早产的婴儿比寻常的婴儿更小一些，身上软得不得了，她有些不敢抱。

    “可惜，王哥看不到了。”小婴儿回到床上，田姐小声叹了口气。

    “娘亲，提他做什么。”凤来看着应寻的脸色。

    田姐表情有些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