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成觉得这个木凋里面有蹊跷，婉言拒绝道：“谢谢来昂，这个木凋在没有弄清楚实际价值前我不太想卖。”

    “嗯，也行。”

    来昂.布来克本来也是客气话，只是为了花小钱和季成这位能弄到这么多顶尖艺术品的人打好关系，并不是真想买。

    三言两语就把季成的提问揭过去了。

    很显然，他们对这两幅画“不感兴趣”。

    可季成想想也不对，明明大家刚才对拉斐尔《一个年轻人的肖像》惊叹不已，照理说不可能不感兴趣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幅画估价太高，这几位超级富豪虽然买得起，可是一下子要拿出那么多流动资金还是压力非常大的，毕竟私下买卖不像拍卖会可以筹资贷款分担财务压力。

    而且估价八点五亿美元是一回事，实际价值到底值不值八点五亿美元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超级富豪不是傻子，若是拍卖会上叫价到八点五亿，凭借他们对艺术品的投资肯定跟价，因为这等同于外界真正认可了这个价格，买下来只有升值的希望，不会存在贬值的可能。

    反倒是《公正的法官》无人问津让季成很意外，他决定待会找史蒂夫.科恩私底下问问。

    不多时，东西都买好了，大家也立刻签了合同，约定好钱在两个工作日内汇入季成指定账户，然后两对夫妇就带着东西先行离开了这里。

    季成和史蒂夫.科恩把两对夫妇送到了外面，目送着他们离去才返回客厅。

    突然，耳边传来小李子的声音，“季先生，这幅《雅各布三世的肖像》你答应过五千万美元卖给我还记得吗？”

    季成差点都忘了小李子的存在，乍一听到声音险些被吓了一跳，他侧头看过去，只见小李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没有立刻回答卖不卖，虽然他对小李子刚才污蔑自己的东西是赝品导致印象不是太好，可是五千万美元让别人买自己价值五百万美元都不到的东西，传出去不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公司，名誉上都不是太好听。

    可小李子必须得买到这幅画啊，不然他在收藏界名声就彻底臭了啊，这不，他看见季成蹙眉不回答心中紧张万分，生怕季成会开口拒绝。

    史蒂夫.科恩似乎也看出了小李子内心的纠结，主动开口劝说道：“季，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这幅画就按照赌约的五千万美元价格卖给来昂纳多吧，行吗？”

    小李子生怕季成会拒绝，赶紧道歉道：“季先生，先前是我不好，不该在你带来的艺术品没有鉴定之前就质疑，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愿赌服输，既然事先说好如果《雅各布三世的肖像》这幅画是真迹以十倍价格买下来，那么现在我输了赌局就以五千万美元买下。”

    “行吧，既然科恩先生说了，我不能不给面子。”季成说着假装关心似的问了一句，“五千万美元买这幅画你不会觉得吃亏吧？”

    “不会！不会！”

    小李子微笑着回答，心中却早已破口大骂，你踏马说十倍价格买下来会不会吃亏？

    只是这种话小李子知道断然不能说出口的，不然他以后没法在圈子里混，甚至人品还会遭受到质疑。

    “嗯，那咱们签合同吧，合同里要注明咱们这个对赌协议。”

    季成还是非常小心的，没有给对方留下话柄。

    “好。”

    小李子答应道。

    随后，在史蒂夫.科恩请来的律师帮助下，双方签订了买卖合约。

    小李子在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啊，不过他还得强颜欢笑，好像心甘情愿似的。

    等到签完合同之后，受不了的小李子找了个借口抱着《雅各布三世的肖像》灰熘熘直接跑了，他怕再在这里待下去得不到宣泄会气得吐血。

    等到小李子一走，季成这才看向史蒂夫.科恩，“科恩先生，《一个年轻人的肖像》你们不感兴趣我理解，可这幅《公正的法官》……”

    查理.韦恩教授正好在收拾仪器呢，他随口接了一句，“谁买下这幅画会惹上大麻烦的。”

    “惹上大麻烦？”季成不解道。

    “嗯，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史蒂夫.科恩露出认真的神色，“刚才韦恩教授说了，这幅画是比利时根特主教区祭坛画的一部分，而根特主教区是罗马天主教的分部，你这幅画要么上拍卖，要么找机会拿这幅画和天主教那边打好关系，反正最好别私底下买卖。”

    宗教的力量非常强大，季成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谢谢科恩先生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史蒂夫.科恩露出了笑容，“还有《一个年轻人的肖像》这幅画，如果你拿出去拍卖，我说不定会去参加，私底下花大几亿美元买风险有点大。”

    果然是这个原因，季成明白了，“好的，那如果我准备把这幅画拿出去拍卖再通知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