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雷(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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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意中人在一起。

    接下去萧觉都不用做什么,她自会去和家族争取,哪怕是赌上性命。

    “但始从当初,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本王可没逼过她。”萧觉一面走,一面凉凉道。

    报信的仆妇这回懂事了,旁的话也不再多说,随着提灯的老奴只管低头应是。

    不过他确实也不算说错。

    无论是最开始为了嫁他,暗中和自己的父兄立下赌约,隐去姓名替她体弱多病的兄长上战场五年,将战功挣够,终身之事便由她自己做主。

    还是后来扔下新君立她为后的诏书,叛出家门孤身杀进长安,在太后殿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只为与他厮守。

    更或者是眼下为了生育子嗣,引秘术封魂针入体,他从来都没有逼过她,每一次的选择权都在她自己手里。

    虽然说,这中间他确实对她也有些欺瞒,但她原先也应承过无论如何都无怨无悔,如此,他也算问心无愧。

    只犹记那日蜀地巫医初次替她埋针,一整根银针顺着她左手腕上的脉络缓缓扎进去,她疼得双眼发红,却依旧强忍着,闷声不吭,直到第二根针入体,方才扛不住疼晕过去。

    萧觉却也不是当真凉薄无情之人,心下还是念及她所受苦楚的,总想着待他日自己重夺皇位,便也封她一个妃位,让她能在自己的后宫中风平浪静地度过余生就是。

    “郎主,到了。”

    他正出着神,转眼已经来到了内宅北院。

    他连忙收回思绪,改换成另一副温和关切的脸色,抬腿踏入北院。

    北院是光王府内宅最偏僻远人的去处,院落里外也不大,本轮不到夏侯明仪来住。

    最开始她也确实没住在这里,但萧觉却已经想不起她究竟为何会搬过来了。

    她身边几个婢子此时也都待在庭院里,闲话的闲话,纳凉的纳凉,似是全然未把屋里尚在病中的女主人放在眼里。

    直到萧觉走近,她们方才后知后觉地收敛了姿态,抢着上前行礼。

    萧觉看在眼里,却也觉得司空见惯。

    没办法,毕竟在长安人眼中,夏侯明仪从来都只是云阳王府没教养好的野丫头,不知世故,不懂礼节,是以不会打理宅院,管治下人也属寻常。

    渐渐的,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别提在她跟前守什么规矩体统了。

    如此虽不大像话,但萧觉想着左右他来这院子的次数本就不多,此事过后定然还会更少,自己何必费神计较?

    遂他便也没去理会那些婢子,径直进了屋。

    屋中一切布置素净婉约,里里外外尚还飘荡着一股沉水香的香气,淡雅冷冽,沁人心脾。

    他径直撩开那道如荼蘼花般素洁纯净的纱帘,夏侯明仪正侧身朝里卧在榻上。

    冰盆里的冰早已化水,一边的风轮更是积灰良久。

    榻上的女子只着最轻薄的裙衫,一头青丝被一根木簪松松挽就,露出修长的颈项,莹润的肩头。

    她人不大丰腴,侧身而卧时,腰陷臀出,曲线玲珑婀娜,似一幅兼工带写的山水,又似那画中才有的仕女精灵,勾人动欲。

    “九娘?”萧觉出声唤她。

    不知觉间,他嗓子竟有些干哑。

    虽说他素来不喜她的性情,但对她这副身子却再满意不过,只可惜她不知好歹,纵是与他再情深一片,在床笫之事上也仍旧抗拒无比,平白败他兴致。

    “阿觉?”夏侯明仪迟钝地回过头,一张脸未施粉黛便已清艳绝伦,天然如皎月,净澈若璞玉。

    武功散尽,她连有人走近都不能立马察觉到,又许是伤口痛得厉害,她与平日大不相同,一见清是他,便挣扎着起身,张开双臂,撒娇一般扑进他怀中。

    “这是怎么了?”萧觉只能一面温声询问,一面沿着榻边坐下,让自己能更好地抱着她,“下人说,是伤口疼得太厉害了?”

    “我为了你,十四岁起便随父出征,身上刀枪剑戟什么伤疤没有,又有哪次喊过一声疼?眼下不过就是一觉醒来想见见你,想一睁眼就看到你在我床前守着,这都不行么?”

    夏侯明仪紧搂着他的脖子,乖巧趴在他肩头。

    他虽看不见她的神情,但被她那玉软莹润的身子一贴,又听她声音中带了几分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小意,妩媚娇嗔,不觉便松了心神。

    “你放心,你昏睡的这几日我一直都守着你的,只是方才外头突然有事,需我前去处置,这才离开了一会儿。好了好了,你才被施了针,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先乖乖把药喝了,然后躺下来好生睡上一觉,好不好?”

    “那你呢,你还会走么?”

    “我不走,只守着你。”

    “真的?”

    “真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随着她拖长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