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些是梦。怎么可能呢？”

    楼絮觉得有些好笑。

    她无法言说的秘密，如果是假的，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朗毓执棋落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不觉得有一丝催促、着急，

    “难不成没有了问道仙石和先机，师妹就看不破了吗？”

    楼絮闭了闭眼，看着翻涌的云海，落下一子，

    “为何？”

    前尘往事，确实有些不太清晰了。她原本不放在心上。如今看来……

    尚还说不清谁真谁假。

    “郎师兄。我是谁，要往哪儿去呢？”

    她的声音飘渺，像隔着云端。

    郎毓看着面前的人。

    她不似初见时端坐神台，无悲无喜，垂眸看世人。

    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疑惑，亦或者是踌躇。

    可她还是镇静的，甚至在思考他说的几分真假，是否有利可图。

    想着，郎毓失笑。

    他也是自讨苦吃，好好的神仙不做，随她漂泊他乡。做些辛苦活计，还要被想着榨干价值。

    不过也不亏，总算见上一见她的家乡。解了心中疑惑，也稍稍解了他的乏味枯寂。

    那样的人，竟也会为了家乡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哪怕是如今见到了，也常常觉得不可思议。

    郎毓起身，迎着山顶的微风，抚了抚自己的额间，那里空空如也。

    “这一路走来，都是你啊。”

    楼絮垂眸，脊背挺直，任凭山顶的风吹乱她的袍角，抚了抚额间的发带。

    “你是谁呢、师兄？”

    那声音吹散在风里，

    “仙帝次子，纵剑神君朗毓。我的朋友，请醒来吧。”

    楼絮脑海中响起阵阵乐声。

    云雾升腾，一些东西若隐若现。

    郎毓静静地看着云海，等待着。

    一手撑着额头，楼絮能感受到仙魄在发出白色的光芒，让她的识海几乎看不清。

    “慕此，”

    “我好喜欢你、真的。”

    是一个女子。越来越近，翻飞的鲛纱，姣好的面容。

    那是，碧落。

    楼絮后退，冷声道，

    “认错人了。”

    楼絮有些愣住了，这声音，比她自己的，要中性些、冷淡些、也更清越些。

    不等她动作。碧落抱着琴，笑着看着她，身影渐渐淡去，

    “慕此，我等你。”

    从侧边又走出一人，挺拔的身姿，腰间别着剑，

    “哼。你又和碧落单独聊了这么久，都快错过秘境开启了。”

    楼絮转头一看，语调莫名，

    “魏道凌。”

    魏道凌被叫了一声，疑惑又委屈，

    “怎么了？明明是你、”的错。

    楼絮毫不犹豫挥手抚散他。

    果然，没有实体。这、是楼慕此的记忆吗？

    那便让她好好看看吧。

    楼絮抬步往前走。

    一道的声音格外激扬，

    “楼慕此，我杀了你！”

    这是，秘境中？

    楼絮眼珠一转，看向他。

    下一秒，他的胸前就插进了一柄剑。

    隐隐约约，她仿佛听见有人说，

    “啧，弄脏了。算了，擦干净好了。”

    楼絮睁大眼。

    那是她的声音。

    不、是楼慕此的声音。

    很像，但有区别。

    楼絮继续往前走。

    不断有厮杀声传来。

    “杀你！”

    “去死吧！”

    “别杀我，求求你。”

    回首一看，楼絮看到了尸山血海。那是、楼慕此的剑下亡魂吧。

    挺多的。

    “楼慕此，你不高兴吗？”

    特殊又好听的声音响起，楼絮转身去看。

    一身灰衣的男子笑得灿烂。

    倒是没见过，又是楼慕此的故人吗？大抵是死了吧。

    “楼慕此，别不高兴了，我们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见人不理他，灰衣男子挡在她面前，

    “就比、谁杀的人多好不好呀？说定了！哈哈，我先去了。”

    楼絮震惊，第一次见纯疯子，猝不及防。

    楼絮打量他。

    他生得其貌不扬，肌肤雪白，唇红似血。唯一的记忆点是有一把好嗓子。

    就这么消失在楼絮的视线中。声音也随风而去。

    “楼慕此，你要认真哦，我真的好期待啊。”

    喜欢修仙界交口称赞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