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少年拉长尾音，低垂下如同鸽羽又薄又洁的睫毛，好奇似的随手戳了戳琪琪手腕腕带上的铃铛，发出叮铃铃一声清脆铃音，“换成别的，比如呢？”

    动物一样纯净的蓝眼睛自下而上好奇地望来。

    是真的很像一只毛发柔软的漂亮猫猫……就连爪子闲不住非要挠点东西什么的，这点上也一模一样，看着还在揪着铃铛玩个不停的少年，琪琪心里不由地想。

    “比如……”

    见对方一副期待的眼神，少女仔细思考了下，抬起头，没过脑子地提议道:

    “比如叫你，鸡掰儿，什么的？”

    五条悟:“……”

    ？

    *

    大概梁子就是从那时结下的，毕竟其他的女仆小姐姐都特别开放地管人叫“甜心”、“亲爱哒”、“阿娜塔”一类，换作是琪琪来喊绝对叫不出口。

    大概五条悟觉得自己有被冒犯，特意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了琪琪的轮班，以后每次都专门挑琪琪轮班时找上门来。

    往卡座上老大爷一般大喇喇一坐，一口气点上几十杯女仆芭菲，全部指定让琪琪亲手制作，指明她全程摆盘服务。

    看着少女忙里忙外焦头烂额，自己撑着腮帮坐在椅面上欣赏得不亦乐乎——这是他用来欺负她的惯用手段。

    不过虽说这人有时候真的很狗，本质到底还是没有抵达蔫儿坏的程度。

    ——好比说某次夜班回家琪琪遇上了附近一带比较猖狂有些□□背景的小混混，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五条悟一连套正义的人人有份拳将那几个家伙赶走的。

    英雄救美了属于是。

    那次，当五条悟垂着头什么也不说，静静看着琪琪揉着眼睛啪嗒啪嗒委屈地掉眼泪，让原本以为他要说点风凉话笑话她的琪琪都有些意外。

    “你怎么就这么看着啊？”见除此之外这家伙也没什么举动，琪琪擦了擦眼睛，有些没好气地问，“就算觉得麻烦也好歹装着安慰一下吧！”

    “哈？”五条悟突然被cue到有些意外，像是才回过神一般挠着头将脸别过去小声嘀咕，“安慰什么的……”

    “看到女孩子哭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兴奋吗？”

    音量小到大概连蚊子嗡嗡还不及。

    但琪琪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并且猛烈地退后一大步，迅速与人拉开距离:

    “你是变/态吗？”

    瞳孔地震！

    “这不是男人的天性么！？”对方不置可否扫过来一眼。

    琪琪哽住:“只有你才这么糟糕吧！”

    “好啦好啦，”五条悟摆摆手表示此事翻篇，落下来的大掌很自然覆到了女孩子柔软的发顶上，盖住了上边那只他盯了许久的小小发旋，“家在哪？送你回去。”

    “下次别这么晚在外边乱晃，小心被不干净的东西抓走哦？”

    这个动作刚一出来五条悟就有些愣住。

    等下，为什么自己的手这么熟练就往人家女生脑袋顶去了？

    ……咳，十有八九要被抽。

    而就在五条悟都已做好了接下对面软绵绵一击的心理准备，出乎意料的是琪琪既没有恼怒也没有一把将其推开，甚至没有太大反应。

    并且在听到“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字眼时身体显而易见地颤抖了两下。

    “……嗯？”

    盯着琪琪惶惑不安像是受惊小动物警惕四周的模样，五条悟的眼神变得十足玩味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先前被吓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几个下三滥的不良少年，而是……

    “哇！！”

    变戏法一般从兜里翻出手机并自下往上照亮全脸的恶劣dk，忽然朝着面前少女发出怪叫，俯下身子将头猛然拉近。

    看着视野里忽然变得和昨晚看到的恐怖片中迅速重合的怪脸，琪琪无动于衷了整整十秒，在五条悟摸着下巴嘴里嘟哝着“咦？猜错了吗？”、“啧，没意思”都打算结束这场闹剧时……

    肩膀抽动了几下的少女，瞬间溢满眼眶的泪水突然跟决堤一般，当着dk渐变的脸色啪嗒啪嗒地滚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

    “……咦？等等，别、别突然哭那么大声！”

    ……

    “喂！那边的白毛小子！”

    “你在对那个女生做什么！？”

    ……

    …………

    ——那天。

    是接到消息的夜蛾正道亲自赶来，将自己这个被路人举报的自家学生从警署里捞出来的。

    至于据说被五条悟骚扰并吓哭的柔弱少女，夜蛾并没有亲眼目睹，倒是看到对方在自家学生一侧脸颊上留下的三道清晰的抓痕。

    *

    总之在咖啡厅打工的